么东西,泛着和莓果一样的诱人光泽,露出两颗洁白虎牙,笑容灿烂甜美。
由于身高差距,闻泽垂着眼皮看她,陈述句语气问:“你很闲吗?”
烟淼:“我课挺多的,但要是你约我,我什么时候都有空。”
闻泽沉默了一瞬,似乎在思考她是听不懂还是装不懂。
烟淼趁机将纸袋塞进他怀里,“一定要吃哦,我还有课,先走了。”
闻泽长腿一迈,当着她和罗肃的面,毫不犹豫地将纸袋扔进旁边的垃圾桶。
整个过程一字未吭,像是不屑于再开口。
烟淼唇线瞬间紧抿,脸比霜打的芭蕉叶还要蔫。
炎炎夏日,擦肩而过时带起的风居然是凉的。
烟淼撅了下嘴,无言盯着垃圾桶,忍受着心情一点一点下沉至谷底。
……
A大某几个专业净出怪才鬼才,大家戏称为疯人院,而数学系则号称五大疯人院之首。
天才嘛,情感总是缺失得厉害,何况是天才中的天才。
对于闻泽冷漠得过了头的反应,罗肃毫不意外。
不过路过教学楼前的展览墙时,他忍不住多了看眼,上面贴着不久前新生军训的宣传照。
统一的军训服颜色陈旧,毫无版型可言,但站在人群中回望被抓拍的女生是那么耀眼,近乎让整个操场为之失色。
“是她吧?”罗肃抬下巴示意,“刚才送早餐那女生。”
又接着道:“长这么漂亮,石头都会动心。”说完这句他顿了下,拍拍闻泽手臂,“不过我知道你不会,光看长相还是太肤浅,你应该不喜欢这种太招摇的类型。”
闻泽忽然偏头,看过去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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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第一节课是中国美术史,烟淼趴在阶梯教室的最后一排,烦躁地抓头发,顾青在旁边打手游,边打边问她怎么没捡起来自己不吃,不吃给她也好,浪费可耻。
那家咖啡厅档次很高,咖啡加面包抵得上普通学生两三天的生活费了,烟淼抬起雪白小脸,闷闷道:“我倒是想捡,但里面好臭。”
顾青撇眼过来:“你就是女人里的臭狗屎。”
“那你是老色、批。”烟淼不甘示弱回怼。
顾青大方承认,“总比你这个倒追男人还不成功的小白花好。”
“要是轻轻松松追上了,就不是他了。”烟淼忽然想起什么,“我第一次见他那晚做了一个梦。”
顾青:“春、梦?”
前排两个女生猛地回头,瞳孔地震,烟淼乜她一眼,压低声音道:“才不是,我梦见了我们的家,我在客厅飘窗前画画,他坐在沙发上看书,投影仪放着我最爱看的电影。我画累了,站起来伸懒腰,他走过来抱了抱我。”
顾青冷淡地哦一声,还说自己不是小白花,梦都不敢做大的。
“真实得可怕,我甚至能描绘出那个家的每一个细节,就像存在一个平行时空——”烟淼本来兴致勃勃,但游戏打得正起劲的顾青并没有听。
那种感觉该怎么描述呢?
“就好像,为了和他相遇,我已经等待很久了。”
“在一起,是命中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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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烟淼从画室回寝室楼的路上遇见了闻泽。
他从学院大楼出来,身形优越,一眼认出。
黑夜给了人勇气,烟淼轻手轻脚地跟在他身后,穿过一条幽静的小道,最后停在池塘前。
她看见闻泽从衣兜里拿出了什么,路灯隔得远,完全看不清,烟淼蹑手蹑脚地往右边挪了挪,将身体完全掩在树干后面,然后探出只眼睛。
他指间亮起的猩红点燃了黑夜,夏风一吹,荷花香味裹着淡淡的烟味钻入烟淼鼻间。
今天是导师叶成理的生日,叶老高兴拿出了自己珍藏多年的好酒,闻泽盛情难却,被逼着小酌了几杯。
他酒量很差,回到研究所快一个小时了劲儿还没散,脑子晕乎乎的,连一个异常简单的公式都能写错,他讨厌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于是出来透气。
烟才燃到一半,闻泽忽然摁灭。
“又想干什么?”
走到一半的烟淼猛地收脚,他的声音冷不丁冒出来,又淡又平,甚至没有转身。
烟淼捏了捏手指,像做贼被抓一样忐忑。
闻泽转过来,夜色模糊了他的轮廓,也深刻了他漆黑的瞳仁。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你喝酒啦?”
烟淼嗅了嗅,居然私底下烟酒都来,她其实不喜欢又抽烟又喝酒的男生,觉得他们身上臭臭的,但闻泽显然不是。
他抽烟的感觉和平日里很不一样,少了分清冷,多了分烟火气。那一瞬间,烟淼滋生出很多灵感,如果不是想和他说话,她一定立马跑回画室,把它们统统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