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姜挽心中偏向亲子,岂不是会顷刻间暴露魏庄苦心积虑多年的一切。
玉书走进内殿,拿着一块白玉制成的方形令牌过来,恭敬站在姜挽身后,将白玉令牌交到她手中。
“你瞧,这白玉令牌可是真的?”姜挽拎着令牌的绳子,让慕鸳看个清清楚楚,微微笑道:“是真是假,你能分辨得出,玉书听命于我,自然是因为我的身份高过她,自然也高过你。
慕鸳你幼时背负血海深仇,誓要推翻萧氏皇族,为亲人报仇,是魏庄救下了你,也给了你报仇的机会,你忠于大魏皇族,也当衷心于我。难道你没有想过,你在东宫后院生活了这么多年,魏庄却始终没有让你做什么,目的只是为了让你在后院监视太子嫔妃的吗?”
姜挽这个问题给慕鸳问住了,她潜伏在东宫多年,确实不理解魏庄将她安排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这样做对他们光复大魏有什么帮助。
魏庄很多年没有联系她了,五年来,这是第一次有魏庄的人找上她。
“那你说,我在这里的用处是什么?”
“为了帮我。”
“帮你?你能做什么?”
姜挽笑得明媚,轻柔张口,“我能做得很多,并且有些事只有我能做到,只要有我在,光复大魏就不是空谈。”
玉书从袖子里掏出一包药粉,放在慕鸳手边,“明日生辰宴之前,请慕娘娘将这包东西放在闵侧妃的寝房中。”
“闵樱房里?”慕鸳冷笑,“放了又能怎么样,陷害她?杀了她?她有闵家做靠山,萧淮是不会为了弃闵家这个助力的。况且你没说身份,我凭什么帮你,又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话是真的。”
“慕鸳,难道你忘了魏庄的规矩,不记得挑选白玉杀手在身边为奴为婢的,都是什么身份了吗。你也没有想过,为什么我生下萧淮的孩子之后,魏庄还会信任我么。”
答案呼之欲出,这当然是因为,姜挽就是前朝皇族的嫡系血脉,她是魏家人,是魏庄庄主的亲生女儿,所以魏庄才会信任她,帮她上位。
慕鸳不是个笨人,她想明白其中的关联,便歇了追问姜挽身份的心思。
“那这包东西就拜托慕姐姐帮忙了。”姜挽看慕鸳的神情就知道她是信了大半,态度很好地请慕鸳带走了拿包药粉,然后让玉书恭敬地送慕鸳出门。
没一会,泡好茶的玉静端着茶壶进来,这才发现殿中已经没有慕鸳的人影,她从上次去兰草苑之后就一直对慕鸳抱有偏见,觉得这个太子嫔有意为难自己娘娘,今日有看慕鸳亲自来海棠阁将二殿下带走,不想让二殿下与娘娘亲近,心中就更是气愤了。
姜挽安慰两句玉静,然后招呼她去拿明日参加生辰宴要穿的衣裳,“就将太子嫔刚刚送来的那几件衣裳挂起来看看吧,我看着那几件颜色都很鲜亮好看,十分适合明日穿去宴席上。”
“是。”
*
转眼一夜过去,今日整个东宫都很忙碌,膳食房的下人们一大早起来忙活,一直到忙到傍晚都没停下。
太子殿下的生辰宴设在入夜时分,就在东宫的迎春殿举行。
距离开宴还有两个时辰,萧淮在书房里已经听见对面偏殿里闹腾许久了,听着萧予清咋咋呼呼的笑声,他终是放下手里的书册,起身往偏殿里走。
长子稳重,幼子活泼,今日好不容易让他们沐休一日,萧予清简直就像是被放飞的风筝,整个人飘在云彩里不肯下来,话匣子里的存量比平日多了好几倍。
“不就是一件衣裳,穿什么不都一样?”萧淮看着偏殿里好几个宫女太监被萧予清使唤得团团转,敛眉问道:“只是一个寻常宫宴而已,你皇祖父皇祖母都不在,没人惦记着你穿什么,男儿岂能过于重视这种外在。”
萧予清手里攥着一件小小的月白色外裳在铜镜前比划,就连最畏惧的父王来了都没阻挡他对外在装扮的热情。
“可是……今日是第一次正式见阿娘的日子。”
要是穿的不可爱了,阿娘不喜欢他怎么办?毕竟哥哥看起来更懂事一些。
萧淮垂眸看了眼端坐在书案前的萧予鸿,又转头凝着镜子前面的萧予清,缓缓走到幼子身侧,用两根手指夺走萧予清手中的衣裳,略微有些无语。
就算这小子在意姿容,想装装小大人的风度,也不必在他生辰宴上穿一件白色的衣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