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底到缘就像套了层软靴,如此既可防止陷落流沼,踏行也几近无声,此前风声嘈杂也难怪未有一人觉察。
“大胆强人光天化日就敢强掳民女简直无法无天。”
瘦老头嘴角噙着冷笑拧紧了袖口的箭套,一双黄底四白眼儿梭子似的径直锁定了人群中那个满脸恐慌的红衣少女,视线上下逡巡着嘴上安慰道:“小囡儿莫怕,段爷爷帮你收拾收拾这帮贼寇。”
少女此刻像是惊吓过度,张着嘴愣了半晌才找着魂儿似的迟缓地点了点头。
“尔等是跪下求条活路还是执迷不悟下去找阎王爷勾账?”瘦老头掀起眼皮阴恻恻地瞥了眼全面戒备的众人,皮笑肉不笑。
“老龟公好大的口气!且试试是你脖子硬还是小爷的刀硬!”狐面少年抽刀向前丝毫不怵。
这话显然正巧不巧地戳中了老头的痛点,眼见着他额角青筋一根根暴了起来,本就比死灰还要煞白的脸简直要落霜了。
“塔都把人看好。”耶律铎扫了眼静默不语的少女,不疾不徐地甩干净刃上残留下来的血珠抬眸冷然一嗤,“其余的便随我同这孬货好好玩玩。”
“找死——!”
随着瘦老头抬手一记射出冷箭算是拉开了战局,一场血斗在所难免。
在冲天的杀机侵蚀下墨霭沉沉的穹顶终是溃于一线,顷刻间天河倒灌九天飞瀑垂帘直下席卷寰宇。
雨势太大,只能隐约透过厚重的白幕分辨出影影绰绰的刀光剑影像是隔着光影在看一场身临其境的皮影戏。
琅珰暴雨竟半点不掩兵戈之声,不多时便嗅到了水汽中浓郁刺鼻的血腥味,混着清新的泥土草木清香,竟然莫名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奇妙气味。
被钳制的红衣少女就这么站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战局,面上哪里还见半分惊惧之色,只有近乎诡谲的平静,不似在看生杀而是在观花赏月。
身旁那个被唤作塔都得赤发大汉单手扣住她的肩头,目光和心思全落在了一旁主子的安危上了,全然没留意到身后突然探出的一只手,待到反应过来时已经被点住了穴道整个人动弹不得。
“适才美人梨花带雨楚楚动人,看得小道的心都要化了。”
方才一直被忽略的青衣道人此刻竟神不知鬼不觉地凑了过来,不知从哪凭空变出了一把油纸伞,斩开了眼前的雨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