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陆征这家伙,如果不是他,自己还是那个家庭幸福、事业有成的丁主任,而不是现在这副倒霉样子。
这几天,周乔总觉得心里头沉甸甸的,像是被什么阴影笼罩着。
“老公,咱们这样盖房子真的没问题吗?”
做事本分的人遇到这种打擦边球的事,心里头总是不踏实。以前的陆征觉得做人就应该本本分分的。
可是你做得再好,遇到王组长和丁二柱这种仗势欺人的人,就只能吃瘪,要想成为老婆的守护神,就得换种活法。
“你真的不用操心,咱这样做是合情合理的。”
总得给老婆找点理由,免得她在这事儿上钻牛角尖。
“你不是说要挣钱养家嘛?咋最近感觉你干劲儿不太足啊?咱家盖房子花了不少钱呢,你可不能松懈啊,家里那些烦心事就交给我吧。”
听到丈夫这么说,周乔忽然想起了一件大事。
“哎呀,差点忘了,明天任旭东结婚呢!”
“对啊,不是让你明天去给他媳妇化妆嘛?东西都准备好了没?”
陆征赶紧接着话茬往下说。
有了正经事儿,周乔也不再纠结盖房子的事了,一门心思扑在了明天的化妆工作上。
第二天大清早,周乔就开始整理自己的化妆箱,把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都装了进去,出门前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生怕漏了啥。
陆征看着乐了,“我记得咱们结婚那天,你也没这么紧张啊?”
“那当然比这紧张多了,你记性不好罢了。”
不同的心境,紧张的程度也就不一样。
陆征送周乔到了任旭东媳妇家,自己这才安心往医院去了。
任旭东的媳妇看起来挺壮实的,一双大眼睛,脸圆圆的,皮肤有点黑,脸颊上还有些红血丝。
现在的新娘妆讲究的是白净,先在脸上抹上一层厚厚的粉,然后在脸颊上打点胭脂,嘴唇涂得鲜红。
周乔觉得这种妆容看着太夸张了,还不如素颜来得自然好看。所以她决定今天的妆容不会那么浓重,追求的是一种仿佛没化妆的感觉。
任旭东的岳父岳母见到周乔后特别热情,觉得任旭东做事真是细心周到。
在这喜庆的气氛中,只有一个人脸色不太好看,那就是任旭东媳妇的大娘。
“结个婚就结呗,搞这么多花样干嘛?咱们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用得着请妆娘吗?这不是不会过日子嘛!”
任旭东的岳母一听这话,原本笑眯眯的脸顿时僵住了,她这一辈子就爱和妯娌攀比,什么都得比一比,从房子到老公再到孩子,现在连侄女的婚礼都不放过。
她平时看着挺老实贤惠的,但一碰上妯娌,就变得不着调。比如上次,妯娌的侄女买了新电视,她非得让自家侄女也买一台,不然心里就不痛快,总觉得自己丢脸。
今天侄女婿为了让闺女做最美的新娘,特意请了个妆娘,她开始还挺高兴的,觉得侄女婿对自己的侄女很重视。
毕竟作为一个女人,她知道没有什么比在结婚这天做最美的新娘更让人开心了。
“大嫂,你这话什么意思啊?我侄女婿一片好心,怎么到你嘴里就变味儿了?”
两人斗了一辈子,任旭东的岳母说实话真不是妯娌的对手。
“你看看,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你急什么呀?咱们都是为了让孩子高兴嘛,我只是怕人家在这件事上故意给我们闺女难堪。”
这话听着就不怀好意,明显是在挑拨是非,任旭东的岳母却没听出来,反而上钩了。
“大嫂,你这是什么意思?我闺女嫁给他们任家绰绰有余,今天还想压我闺女一头不成?”
这大娘嘴角一扬,凑近任旭东岳母的耳朵,悄悄地说。
“你看十里八村哪家结婚还找妆娘?这人家特地请了个妆娘,不就是嫌咱闺女不够漂亮,怕给自家丢脸吗?他们家会说话,说得跟花儿似的,让我们误以为全是为了闺女好。”
她们俩嘀嘀咕咕,其他人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要是任旭东的媳妇听见了,肯定不会轻易放过这位大娘,在自己婚礼上添乱,这长辈也太不像话了吧!
周乔正忙着给新娘化眼妆呢,突然被人拉住了胳膊,眼妆一下就花了。
看着自己好不容易的作品出了岔子,周乔心里火冒三丈,可回头一看,原来是新娘的母亲,就算再生气也只能忍着,毕竟顾客就是上帝嘛。
“姨,您这是咋了?”
“咋了?收拾你的东西,赶紧滚!我们这儿不稀罕你,回去告诉任旭东,想这样欺负我侄女,门儿都没有!”
任旭东岳母的话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尤其是新娘,新娘手里一直拿着镜子,看着周乔一点点把自己打扮得既漂亮又自然。这时候妈妈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伯母,您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