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拿盒万紫千红的胭脂。”
“没有!”
“你这什么态度!知道我是谁吗?”
“不就是医院里的一个小破组长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那姑娘的眼神愈发的不屑。
王组长忍了又忍,颤抖着手,指着货架上的一个盒装罐子,“当我不识字吗?那不就是万紫千红的胭脂。”
那姑娘连看都没看,吹了吹自己刚抹上珍珠霜的手背,“那是别人预订的。”
“买东西要讲究先到先得,别人没有来不是吗?”
“但是别人钱已经到了呀!”
王组长心里翻腾着怒火,狠狠瞪了女孩一眼,“我也有钱。”
“那好吧,定金五毛钱,给我拿出来就行了。”
最终王组长比别人多掏了五毛钱,才买下这盒胭脂。
今天是钢铁厂的大休日,周乔的生意很好,早早的就收了摊。
王组长就在市场出口的拐角处等着,看到周乔收摊,他赶紧从口袋里拿出玉莲牌香水头油,然后挤出一点抹到了头上。
直到一股浓烈的香味传来,他才满意地合上头油。
这边周乔买好一些肉菜就准备回家,走在路上的时候,总觉得心神不宁的,像是有人跟在自己身后,自己回头看又没有发现人,真是奇怪。
从市场回家有一条近路,是一个僻静的巷子,刚拐进了巷子里,身后就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周乔将手里的钩针握紧,有了武器在手总会安心一点。
她猛地回头,却撞进了一个带着体味和浓烈香味的怀抱,周乔猛地挣脱,那人却死死抱着不松手。
幸好手里拿的有钩针,周乔想都不想一下子刺进了那人的胳膊,那人吃痛闷哼了一声松开了周乔。
身体得了自由,周乔才有时间去看从背后袭击自己的人是谁?竟然是王组长。
这个无赖,今天又想干什么?
王组长按着流血的胳膊,怒斥周乔,“你这个臭娘们,到底想干嘛?”
“我能干什么?打流氓呀。”
钩针上还带着血,周乔嫌弃不已,一把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我记得我曾经告诉过你,你再耍流莽,我就会对你不客气,看来你还是没有吃够教训,今天让你见了血,下次你再对我有什么想法,你可是不止见这一点血了。”
现在王组长看周乔这个模样,不知为何心里对她的喜欢又加了一分。木头一样的美人,哪里值当自己费力气呢?只有这样带着烈性的女人征服起来才带感。
周乔看着王组长,就觉得他像个疯子一样,刚才还一脸怒火呢,现在又是一副色眯眯的样子,碰到他真是晦气。
“你不要误会,我今天来是给你送礼物的,刚从供销社买了一盒胭脂,看多衬你的脸色呀,给,拿着吧。”
周乔连彩妆套盒都见过了,怎么会稀罕他这区区一盒胭脂?
“这种东西我家多的是,别再拿出来丢人现眼了,好狗不挡道,让我过去!”
王组长以为周乔只是不好意思,于是拿着那盒胭脂就往周乔口袋里塞。看着王组长又向自己伸出来的手,
周乔直接一脚踹了过去,然后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看着周乔的背影,王组长忍不住舔了一下嘴唇,这个娘们,自己早晚有一天要把她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也是巧了,筒子楼上住着的丁狗子恰好从这边经过,听到巷子里的动静,好奇心驱使之下,就偷偷地看了个大概。
见王组长抱着周乔,他在心里给周乔打上了一个水性杨花的标签。
前段时间,周乔在众人面前丢下了他的面子,他可是一直记着呢,总想着报复回去。
但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两口子忽然间就变得有钱了起来,那生活质量更是提高了好几成,每天都飘着肉味。
这生活水平眼瞧着比自家还要好,丁狗子气得不行。现在好了,终于让自己给抓到把柄了,怪不得有钱吃肉呢,原来是媳妇儿去卖肉了呀?
陆征呀陆征,亏你长得人模狗样的,这头上的绿帽子可是戴得高高的。
发现了这个秘密,丁狗子特别的兴奋,觉得自己走路都带风。他本来要忙自己的事业,很少有时间关注周乔两口子到底干什么工作。
现在有了明晃晃打脸的理由,丁狗子决定先把自己手里的事放一下,去看看陆征这个倒霉蛋现在是什么处境。
周乔两口子做事业,对筒子楼的人来说并不是什么秘密。稍微一打听,丁狗子就知道陆征在哪里摆摊,然后叫上几个爱凑热闹的就去了供销社那边的胡同。
看到丁狗子过来找自己,陆征觉得很意外。
“陆征发财了呀?”丁狗子笑得意味深长。
“你来是有事吗?”两家没有什么交情,那丁狗子这次来肯定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