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病死的,这话说起来可就长了。”
瓦西卡叹了口气,又接着往下讲。
原来就在家里人联系不上阿图尔时,他们在报纸上看到了新一批的牺牲烈士名单。
上面就有阿图尔沃尔科夫这个名字。
得知他已不在人世,全家上下都哭得死去活来。
尤其是瓦莲丽娜,由于悲伤过度直接提前一个月早产,生下了一个女儿。
娘家人觉得她才十九岁,就这么过一辈子实在太惨了。
就提出干脆把孩子送人,然后让她到她哥所在的另一个城市去生活,重新开始。
可瓦莲丽娜不同意,她觉得女儿是阿图尔留给她最后一个,也是最宝贵的一个念想。
对她而言,孩子在,阿图尔就在。
只可惜,瓦莲丽娜的父亲是个老酒鬼。
在一次酗酒之后,竟扬言说要抢走孩子,然后把她绑到那个新城市去。
这些话,等于是在瓦莲丽娜的胸口上压上了千斤石。
她日夜不敢睡觉,更不敢离开女儿半步。
仅仅半个月的时间,她就被这种有可能随时失去女儿的焦虑,折磨得憔悴不堪。
“我也是一个母亲,很能理解她的痛苦。唉,真不明白,老天为啥要这样折磨一个才十九岁的姑娘。那后来呢,到底咋样了?”
“后来瓦莲丽娜就带着孩子跑了,用你们的话说叫离家出走,没有人知道她去哪了。
她们住在边境小城,那里有的只是无比寒冷的天气,所以我想她们母女可能早就不在这个世上了。”
没过多久,寻找女儿的老酒鬼就被冻死在了雪地里,当时手里还握着一个空酒瓶。
而瓦莲丽娜的母亲虽然投奔了儿子,可由于伤心过度,也于一年后就离世了。
阿图尔在从亲戚口中得知这些事后,整个人先是像疯了一样。
接着就又开始颓废,他不明白自己明明是为了保家卫国,为什么最后竟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那牺牲的名单里为什么会有他呢?是部队弄错了吗?”
“不,是故意这么做的,也是为了那个什么该死的秘密任务。我不忍心看着多年的好朋友就一直这样下去,于是我经常去看望他,去鼓励他。
后来也正是因为我的一句话,才让他又重新振作起来,有了对未来的期望。”
这倒是引起了周乔好奇。
“我能问问是什么话吗?”
“也不是话,应该说是一个办法。我让他去请求部队,帮忙在全国范围寻找瓦莲丽娜,毕竟没有消息说她已经死了。
我们乐观一些去想,也许她就在某个地方带着女儿独自生活呢?”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好办法。
它让阿图尔真的找到了瓦莲丽娜。
可这也是一个坏消息,因为它打碎了阿图尔心中仅有的一点点的希望。
得知瓦莲丽娜死的那天,阿图尔觉得自己也没必要再活着了。
一个男人连自己的老婆孩子都保护不了,还有什么脸面立足于世。
就在这时,上面又给了他一个消息。
那就是他的女儿还活着!
而且还是被对岸的一个军人给收养了!
至于那位军人姓甚名谁,很可惜,对方不肯透露关于他的任何一点儿消息。
讲到这里,瓦西卡突然站起来,向周乔深深地鞠了一躬。
“小乔,对不起,此刻我必须要向你坦白,我在见到丽莎第一面时,就觉得她长得很像我的好朋友阿图尔。
特别是在听了她的身世以后,我几乎更加可以百分百的确定,她就是阿图尔和瓦莲丽娜的女儿。所以……”
“所以,你就带了阿图尔来找我要丽莎是么?”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请你们不要误会。我只是认为他作为亲生父亲,有权利见一见自己的女儿,不是吗?”
“你们当丽莎是什么?小猫小狗,觉得像是你们家丢的,就可以过来瞧一眼?是的话就领走,不是得再丢给我们,你觉得这么做合适么?”
其实,周乔明白瓦西卡不是那个意思。
但失去丽莎的那种感受,突然就让她变得很抵触,更不想去讲什么道理。
可以这么说,洋娃娃是陆征的心头肉。
特别是陆征不在的时间里,她更不能让人随意在他的心上挖来挖去。
“小乔,请你冷静下来,听我慢慢解释可以吗?”
“不必了,瓦西卡先生,请你回去转告阿图尔,丽莎是我和陆征的宝,如果他坚持认为丽莎就是他女儿,并且还想带她走,那就请你们回国走正式的法律流程吧。”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在事情搞清楚之前,我想我们还是不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