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了,家有啥吃的没?”
“大蒸包子早给你预备上了,走吧,吃饱了赶紧给我说说白春那边的情况。”
若论伙食,尹家吃的可一点儿也不比乔家差。
可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赶上梦萍蒸包子,富贵都恨不得提上半条命来吃。
今天也同样如此。
看他吃得那么来劲,梦萍忍不住笑了起来,“你是不是在部队养成习惯了,吃饭也太快了!我这眼睛一错,你一个大包子就没了!”
富贵两个腮帮子鼓鼓的,说话也含糊不清,“在部队也没这么快,实在太好吃了,到底啥馅儿的?”
仨大包子都进肚了,居然没尝出来啥馅儿。
周乔端了杯水给他,直切主题,“孟凯交待了吗?拦车的到底是不是他?”
“那还用问,肯定是啊!那个怂货,我听说咱们前脚刚走,他后脚就承认了,只是撞车的整个过程,和我们想的还是不太一样。”
当初周乔还以为,孟凯是算准了佟椿梅回白春的必经路线,然后在郊区拦车搞事情。
可实际上并不是。
他在单位有个关系不错的同事,那人是运输科的司机,专门负责往市区各个粮店拉粮油的。
刚开始,孟凯求他跟着跑一趟郊区,说得是去接佟椿梅,顺便拉点儿服装。
重点是不白跑,这司机好赌,没事就爱和人攒局炸金花,后边跟了一屁股要债的,自然有奶就是娘。
等到了郊区,他们把车停在了一处公厕附近。
孟凯嫌臭要求换个地方,谁知那小子说了,“自打去年城市建设全面抓起,市里的公共旱厕那是一天比一天少,现在别管哪的车。
只要是有经验的老司机,指定会在这停一下,解决利索了再往市里头扎!”
事实证明,他说对了。
老白果然在此停车,孟凯专门等他进了厕所以后,这才赶紧把佟椿梅从货车上扯了下来。
听到这里,一直困扰周乔的谜团,终于解开了。
她之前始终想不通,孟凯单凭两条腿是怎么截住老白的?
原来人家不旦有司机,还有高人指点。
该说不说,这个司机论专业、论机灵都还可以,只可惜全没用到正地方。
“那后来呢?佟椿梅为什么没上他们的车?”
“你别急啊,让我把口先咽下去再说。”
孟凯是个啥德行,佟椿梅是再清楚不过了。
她一下车就赶紧哄着劝着,让他有什么话回去再说,好歹先把这批货送进仓库里。
孟凯脸子酸,说死不信佟椿梅是跟周乔回了县城,非得让她交待是跟哪个男的野去了。
佟椿梅好面子,让他别在大马路上叫彼此难堪,丢下一句“忙完了再细说”,扭头就要上车。
孟凯让她连人带货一起换车,佟椿梅当然不同意。
此刻暴雨才过,现在还飘着忽大忽小的毛毛细雨,粮站的车没有罩子,就这么生浇,等跑到仓库服装铁定全废了!
俩人谁也不让,又犟了几个回合。
孟凯见佟椿梅敢不听话,让他在同事面前没面子,抬手就扇了她一个大嘴巴。
就在他举手还要再打的时候,这一幕正好被刚从厕所出来的老白撞见。
他大喝一声,吓得孟凯只得收手。
也许是能够感同身受,梦萍气到直拍桌子,“想不到这个孟凯比小佟说得还要坏,当街就敢动手打人,他肯定不是第一次了!那老白呢,有没有出手教训他?”
富贵摇了摇头,“要是换成我,我肯定打得他满地找牙!但人家老白上年纪了,性子稳重,再说他也不知道这俩人啥关系,更不可能盲目替人出头!”
这话没毛病,对于老白来说,只要把车开到黑水路的蹲货点,他的任务就算完成。
甚至连佟椿梅怎么把这批货运回仓库,那都与他无关,更别提其它那些有的没的了。
周乔猜不到后面,“那这么说,孟凯是为了和老白置气才要拦车的?”
孟凯咽不下这口气,非要追不说,还让司机想办法逼停老白,若能成功再加二十块钱。
好赌的夯货对自己的技术很有信心,一脚油门就冲到了大货车的前方,然后低速压车。
老白当然很生气,可一想离黑水路没多远了,还是异地他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所以无论对方怎么过分,老白都尽可能的与前车保持安全距离。
前几分钟倒还好,后来也说不上是怎么回事,拉粮车忽然就熄火,闷在了原地!
眼看货车就要怼上来了,那赌徒越急越是打不着火。
由于距离太近,老白也没有太多时间思考,在临近粮车的一瞬间,他本能的向左打舵,将车冲向了对面车道。
“车祸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