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丽莎搂着她的脖子,脑袋摇得像拨浪鼓,“要爸爸,要妈妈。”
周乔真的是心疼得要死,一瞬间眼圈竟然红了,“丽莎乖,今天晚上爸爸妈妈有事都回不去了,家里还有两个姐姐一个弟弟,让大姨带你回家和他们一起玩儿行吗?”
不说还好,一说回不了家,张丽莎顿时大哭起来。
空旷的走廊将这可怜又无助的哭声放大了无数倍,足以撕碎每个人的心。
周乔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心这么软,她不顾手臂的疼痛,愣是在长椅上抱了她二十多分钟,直到把她慢慢地哄睡。
“悄悄地把她挪给我,你歇一歇胳膊。”梦萍平行而坐,拍拍双腿。
谁知周乔竟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她受了惊吓睡不实,睁开眼睛发现不是我,肯定又要哭的,可怜嗓子都哭哑了。”
要说疼孩子的心,没有人比梦萍更懂。
她不再勉强,脱下外套盖在张丽莎身上,见她那么可爱,又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小脸蛋。
眼见附近没人,她压低声音问道,“周乔,他闺女为啥是个外国人啊?”
“不太清楚。”
“那她怎么叫你妈妈呢?”
“可能是激发了孩子对母亲那种天然的渴望,正好又是我救了她,所以才比较依赖我吧。”
“这说明你们娘俩有缘。”想到伯父还在抢救,梦萍忽然恨起来,“我现在真是想杀了周珊的心都有!”
正在这时,陆征呼哧带喘地跑了进来。
看到女儿安睡在周乔的怀里,他急切的心情顿时平稳了许多,“你和丽莎都做检查了吗?老冷怎么说?”
“我没什么事。”周乔对自己的伤势只字不提,“倒是丽莎,冷院长说她受了惊吓,极度缺乏安全感,让我们多陪着她,帮她愈合创伤。”
陆征眼里全是心疼,轻轻拿开她脸庞上的碎发。
“兵哥!”富贵这会儿不知道打哪儿跑过来,“雷子让我告诉你,人已接到,他亲自带进抢救室了,估计很快就会有消息!”
周乔疑惑,他说的人是谁?
陆征轻声解释,“刚刚在治安所,我往京城打了通电话,让我姐夫联系了省内最权威的老教授。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全力救伯父的。”
薛珍珠说得真对,他永远都是挡在周乔前面的那个人。
也不知道是谁通知了谁。
总之没一会儿姐夫,陈娴,谭琴,司达,尚海勇,朱琦都来了,就连平时不太露面的任绮萱也到了。
唯独周丽梅和周坤,一个也没来。
见周乔满面愁容,大家就你一句我一句地安慰她。
就这样一直等到晚上十点多,抢救室门上的红灯终于灭了。
紧接着,从里面出来好几位医生,走在最前面的正是陆征请来的那位老教授。
“叔,情况怎么样?”
“实话实说,不是很乐观。”老教授叹了口气,“他是倒着摔下来的,后脑先着的地,除了外伤,里面也有出血,多达30多毫升,能不能熬过去就看血液能吸收多少了。”
抢救了这么久,还是没能脱离危险期,这个消息令在场所有人都感到很沮丧。
可还有更沮丧的,那就是即使周云盛能逃出鬼门关,他也将面临n多种后遗症。
因为脑部出血会压迫到某些神经,可能会出现走路一瘸一拐,或说话言语不清等众多情况。
也就是说从此以后,他的生活质量不但会大幅度下降,甚至还需要家人无时无刻地陪伴和照顾。
就算周丽梅他们做得到这一点,那他自己呢,又能否接受这种充满遗憾的下半生?
周乔的心情很沉重,抱着张丽莎失魂落魄的又退回到椅子上。
不知道是太累了,还是一时间不能接受,她忽然觉得四肢无力,眼前一片漆黑。
那感觉就像溺在一个冰冷的水潭里,既沉不下去,也游不上来。
就那样被困在水中央,憋着不能呼吸。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当周乔慢慢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张丽莎就睡在她怀里,比起先前,睡相倒是安稳了许多。
隔着衣服,周乔感觉到胸前热乎乎的。
低头一看,放在上面的竟然是张丽莎的小手,她的脸腾一下子就红了。
这时,陆征从外面回来了,手里还拎了一个保温桶。
“你醒了。”他放下东西,伸过来一只手。
“你要干嘛?”谁知周乔却忽然扯住被子,满脸都是心虚。
陆征不明所以,手还愣愣地悬在半空中。
“我想搭一下额头,看看你还烧不烧了。”
“哦,不烧了,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躺在这儿?”
见她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