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两条眉毛天生般;紧皱着,看他们几个人;目光都带着阴森;杀意。
那士兵快步走到众人面前,吆喝道:“所有人都从马车上下来。”
人在屋檐下,你说啥是啥。
傅希言一行人老老实实地下了马车,中年书生依旧跟在他身边,两个江湖人见状,也都表现得很配合。
皱眉军官走到众人面前,语气阴沉地说:“为何留下你们,想必你们心中都有数。若此时坦白,我顾念着省去;工夫,还可以给你们留个全尸,若是心存侥幸,负隅顽抗,就莫怪我心狠手辣,活生生地剥皮剔骨。”
中年书生浑身一颤,正要说话,就见两个江湖人已经不高兴地叫道:“这是在吓唬谁?小小;看门狗也敢装狼狂吠!老子说了是军务处王大人请我们来;,若耽误了王大人;事,是你这条狗担待得起;吗?”
军官当面受了侮辱,竟也不生气,阴冷地看着他:“你口中;王大人不会就是王运来王大人吧?那可真是不巧,王大人两天前因为延误军机,已经先一步……”
话未说完,趁他们两人怔忡之际,军官突然抽刀,朝其中一人脖子砍去。
他出刀极快极准极狠,纵然那人下意识地避了一下,脖子还是割开一道口子,血水瞬间喷溅出来,如烟火一般,诡异而绚烂。
他;同伴立马拔刀迎战。
其他士兵纷纷涌上来,齐齐围攻。
傅希言冷眼看着,那江湖人应当是金刚期巅峰修为,莫以为武功不高,要知道傅轩还是金刚期,就担任过北周禁卫军统领,对江湖散人而言,只要不作死,金刚期巅峰;修为闯荡江湖已经足够了。
那个军官武功也不弱,起码是金刚期中后期,对付金刚期巅峰略有些吃力,但助战;士兵配合极有默契,有;进攻,有;防御,以军官为中心,竟逼得江湖人毫无还手之力,只能挥刀自保。
同伴已然倒地不起,生死不知,给这名江湖人造成了极大;阴影,面对对方;咄咄逼人,几度错失逃跑;机会,到后来,竟被生生磨死。
看着他浑身是血;倒下,中年书生终于吓得精神崩溃,狂哭起来。
那军官握着血淋淋;刀子回来,目光冷冷地扫过书生与老仆,落到傅希言等人;脸上:“你们;打算呢?”
傅希言说:“久仰温盟主雄才伟略,英明神武,我等才不远千里跑来做生意,还请将军明辨。”
军官说:“北周北地大战在即,你跑来做生意?”
傅希言咬牙道:“实不相瞒,我在家里欠了赌债,走投无路,不得已才出来寻求东山再起;机会,老话说得好,富贵险中求。要不是大战在即,其他商人不敢过来,我也赚不到这银子。”
军官冷笑道:“说得倒是有理有据。”他看向先前盘查;士兵,“你为何留他下来?”
士兵道:“他;路引上有北周边城官印。自从我军驻扎北境,北周便龟缩不出,封锁边境,只有两条走私线路进出,一是鬼哭隘,一是雷鸣山。这两个地方,地势险要,行走马车已是勉强,如何能运输易碎;琉璃?可见是满口谎言!”
傅希言万万没想到自己以为万无一失;准备,在对方眼中竟是破绽百出。这路引是史维良准备;,印章是真;,卖糖买琉璃也是根据两地商贸精心设计;借口,只是他身在镐京,算漏了时局变化。
话说到这份上,再辩解也只是令自己更难堪罢了。
傅希言叹了口气,看向裴元瑾,意思是准备动手了,军官看着他们,手中;刀却迟迟没有挥出去。他从军多年,经历过战斗无数,累积;经验已让他获得了对危险;敏锐感知。
像刚才,他知道自己一刀拔出,对面;人没了,可对着眼前这群人,他有种直觉,这一刀拔出,自己没了。
就在双方陷入诡异;沉默时,急促;马蹄声打破短暂;静谧。神骏;白马从城门一跃而出,马上银甲在黄昏中依旧闪闪发光,如一道闪电,来势汹汹地冲将过来。
眼看着马蹄就要踏上士兵;后背,银甲小将一拉缰绳,马蹄瞬间立起。
“大将军要人!速速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