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现你的男友力了。”
裴元瑾端起来直接一大口。
“厉害!”傅希言刚说完,嘴巴还来不及合拢,就直接被堵住了,一口汤药渡过来,苦得十分厉害。
傅希言瞪着眼睛看他。
裴元瑾泰然自若地端起来喝第二口,傅希言扭头就跑,脚才刚刚迈出去,就被人搂着腰逮回来。
形势比人强,傅希言认怂很快:“咳,我自己喝。”
然而裴元瑾并不打算受降,又渡了一口过去,才说:“不是要展现我的男友力吗?”
傅希言不可置信地说:“你确定你知道什么是男友力?”
裴元瑾似笑非笑地说:“看你的反应,我应该没有理解错。”
……
傅希言抢不了药碗,直接把头凑过去,咕噜咕噜地一口气干完,然后吐着舌头说:“好苦,我怎么觉得这碗里有一斤黄连?”
裴元瑾想了想道:“我的更苦。”
傅希言相信。裴元瑾不是会说花言巧语哄人的类型,应该是真的苦,这样想想……还是没有被安慰到啊!
他叹气:“会不会以后你亲我,我都会想到苦苦的味道。”
裴元瑾眉头慢慢皱起来,显然对这样的结果感到十分不满意。
傅希言看他黑着脸走了,心里略微有些后悔。裴元瑾也是一番好意,自己怎么能怪他,要怪也怪姜药师啊,明明会制作药丸,非要熬汤,这下好了,闹出家庭纠纷了,偏偏这个世界也没有调解节目,正郁闷着,便见裴元瑾又回来了。
傅希言刚张嘴,准备说几句好听的,就被一下子用力堵住了。甜甜的味道顺着舌的纠缠慢慢传过来……
许久。
裴元瑾低声问他:“还苦吗?”
傅希言咽了口口水,竖大拇指:“打心眼里甜!”
*
这次出发是在夜里。一来可以借夜色掩护,二来,北地方面应该也想不到榆林镇会半夜三更地放人出城。
又一波北地探子离开之后,傅希言等人终于坐着马车晃晃悠悠地离开了榆林镇。镇外是一望无垠的平原,若非天黑,两辆车行驶在路上,还是很显眼的。
傅希言没有直接往前,而是顺着城墙,绕开了北地驻军的范围。他们的目的地是北地联盟总部,无需面对十万大军。
越往北走,景色越凄清,倒不是北地治理不善,而是这一带原本属于蒙兀,蒙兀是马背民族,草原才是他们的故乡,借给北地之后,这里又成了两国缓冲带,只有一些小型军事建筑,并未建立城镇。
一行人走了一天一夜,总算绕开了蒙兀与北地联军的耳目,进入了北地腹地。
北地的城镇与北周颇为相似,只是建立年数不长,城中建设皆以实用为主,看着有些粗糙简陋,生活在这里的,有北周人,有蒙兀人,还其他地方过来做生意的。不得不说,当年云中王能得到“善治”的美名,温鸿轩功不可没。
榆京是北地联盟总部所在,也是北地联盟的政治经济中心,比起其他城镇交钱就放行的稀松管理,榆京很严格。
傅希言排在队列里,看着守城门的士兵不但翻看路引,还盘问得极为仔细,尤其是北周打扮的人,几乎是将眼珠子怼在对方的脸上查探。
轮到傅希言时,明显感觉对方戒备心很高。尽管姜休、虞素环给傅希言、裴元瑾两人稍作易容,但出色的五官依旧无处躲藏,在一众满面风霜中出类拔萃。
士兵说:“做生意?做的什么生意?”
傅希言赔笑道:“从南边带了些糖,打算换北地的琉璃。”琉璃是北地特产之一,而糖在这里是稀缺物,只要来回平安,两者兑换是能赚到钱的。
士兵说:“糖呢?”
傅希言忙小心翼翼地扶着姜休从车上下来,然后掀开车底板,拿出一包包包装得极为细致的饴糖来。
“这一包为何比其他的少。”
士兵观察很仔细,问题很刁钻,简直无理取闹。
但傅希言不得不答:“走得有些久,怕糖潮了,所以打开尝了尝。”
士兵并未就此放松,继续问他带了多少糖,准备卖多少钱,要买的多少琉璃,去哪里出售,随行的又是什么人,都从哪里来,几乎问了个底朝天。
此时,进城的队列越等越长,士兵却一点都不心急,有些问题明明问过,还反反复复地再问,傅希言被问得笑容越来越僵,开始祈祷后面的人寻衅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