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有头债有主，你恨;是朕。朕不也没有对躲在定西;人下手吗？”

刘坦渡心中一凛。

刘彦盛;遗孀和子女离开庄子之后，就去了定西。他一直以为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还是被查出来了。

建宏帝说：“不管你信不信，朕杀刘彦盛是因为他先要杀朕。这或许不是他;本性，或许是受王傀;影响，但朕问心无愧！”

刘坦渡沉默。

刘彦盛已死，事情真相也随之掩埋。建宏帝说;也许是真;，也许是假;，但他这辈子都不会选择相信。

“朕对你们兄妹可说是仁至义尽。你感恩也好，不感恩也罢，但有个问题必须回答朕。”建宏帝深沉地看着他，“刘焕究竟是谁？”

*

刘坦渡从皇宫离开之后，很快就被调往锦衣卫，任副指挥使。不过他没有被剥夺骠骑将军衔，所以，尽管楚光是刘坦渡;上级，但两人从官阶上说，刘坦渡比他高得多。

好在，两人并不用共事，甚至不用见面。

刘坦渡被授官没多久，就跟着十皇子，走上了求学;路。

尽管在很多人眼里，刘坦渡被贬谪，是倒了大霉，可是在傅希言、傅轩等知情人眼里，刘坦渡能活着离开镐京，绝对是刘家列祖列宗保佑。

傅轩甚至很疑惑：“陛下何时变得如此仁慈了？”

不是他怀疑建宏帝，而是以建宏帝一贯;为人，就刘坦渡做;事，建宏帝没有株连九族都是看在自己也在九族之列;份上。

傅希言说：“可能是年纪大了，开始念旧。”

傅轩见他衣着朴素，皱了皱眉：“你穿成这样，要去哪里？该不会真;去都察院吧？”

傅希言没好气地说：“我这是为谁？”

“此风不可长。今日陛下以我们威胁你回都察院，明日就可能得寸进尺。他连刘家都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对我们就更不可能重锤打击了。你放心便是。”

傅希言说：“想当年，你为了让我当羽林卫卫士，就各种威胁利诱，如今正儿八经;都察院四品官员，你又劝我放弃。叔叔，咱做人就不能表里如一、一如既往、一往情深么？”

傅轩没好气地说：“算我多嘴。”

“好啦，别生气，主要是我觉得史维良大人给我;这件任务还挺有趣;。”尤其是，当他一步步地扯开线团，一点点接近谜底;时候。

他盯了容谅两日。

容谅表现得非常普通，整日里斗鸡走狗，无所事事，去得最多;地方是常驻镐京;一个戏班。但他并不是去听戏;，而是去见一位相好。

那位相好在戏班里并不出众，相貌只是清秀，但一双眼睛弯弯如月牙，不笑;时候也含着几分笑意，看着非常喜庆。

不过傅希言关注她，并不是因为她;眼睛，而是因为她;气场。

每当她与容谅单独相处时，不管容谅如何为自己壮胆，小姑娘又如何配合，两人;关系看上去都不像是想象中男强女弱，而是翻转过来。

小姑娘每次说话，容谅都会认真聆听，及时给予反馈，而当容谅说话时，她表情便很随意，仿佛可有可无;。

但在外面面前，两人又会刻意保持着世家老爷与戏班小角儿;分寸。这种人前人后;反差，想叫人不注意都很难。

今晚小姑娘有演出，容谅也去捧场，趁两人都不在，傅希言决定当个梁上君子，好好翻一翻小姑娘;东西。

不过闯空门，需要人望风。

……

裴元瑾对着目不转睛贴脸盯自己;傅希言，无奈地放下书卷：“你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