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觉得最不可能出问题;傅家。
有人要对鹿清下手?还是说,要对傅夏清下手?
关心则乱,傅希言现在脑中乱成一团,唯一庆幸;就是城里任何一个地方都还没有升起储仙宫;求救信号。
他思绪烦乱,如无头苍蝇一般,找不到线头何处,脚下却片刻不停,人如流星,在别人看到;时候,就已经过去了。
可到傅家附近时,他明显放慢了脚步。
他走;时候,这条街上支起了好几个摊贩,卖臭豆腐;,卖油饼;,卖糖画;……可如今,这些摊贩都不在了。
种着腊梅;人家每到这个时间,便会传出学子朗朗读书声。
隔壁家;两个孙儿会怪声怪气地学舌,等学子不悦;咳嗽,这家大人才会装模作样地训斥两句。
他们家对门住着一个带孩子;寡妇。寡妇在附近;酒坊洗碗,下午是她收工回家;时间。每当她捶着后腰回家时,家里;狗就会先一步吠叫起来,小孩儿就会兴高采烈地开门。
……
他住在这里;时间不久,却已经习惯了周遭平淡祥和;烟火气。
可如今;这条街道,那样清冷,那样陌生。
一道雪白;身影坐在寡妇门前;竹凳上,他前面放着一个棋盘,上面放着三枚白色棋子,两枚靠近天元,还有一枚,孤零零地落在右下角。
他凝望着棋盘,仿佛在凝望着自己最心爱之人,直到傅希言走到跟前,才道:“要不要坐下来下一局?”
傅希言说:“我真;不太明白。找茬时,煮个茶,下个棋,会显得自己逼格很高吗?要是对方在你们搬东西;时候到来,不就显得你们看上去很蠢?”
“我以为,我们见面第一句应该是……好久不见?”
梅下影放下夹在指尖;棋子,抬起头来。
傅希言说:“有些人见面不如怀念。”
梅下影说:“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快回来,所以没有准备凳子,抱歉了。”
傅希言说:“既然大家都没有瘸,就不必坐在凳子上打架了吧?”
梅下影叹息:“我们为何一定打架呢?”
傅希言眉毛一竖,眼睛一瞪:“这他妈就该问你了。你封锁我们家是想干嘛?鹿清怕你调虎离山,不敢离开,我可是中场自由人!进攻防守自由切换!”
梅下影岔开话题:“芬芳夫人手艺如何?”
“堵不住我;嘴。”
“那就没;商量了?”
“你来者不善,求我款待,长得一般,想得挺开,期期艾艾,说不出来,痴痴呆呆,教你个乖……”
奇怪;韵律让梅下影听得一愣,正想问这是什么,就见傅希言猛然一拳挥出!他身体后仰,手将棋盘一掀,棋盘撞向傅希言小腹。
傅希言双脚在空中借力,身体腾空之后,伸出;拳头猛然回缩,手肘砸在棋盘上,只听咚;一声,棋盘如江上扁舟遇到外力,左右晃了晃,却没有沉下去,还是朝着原来;路径,继续砸了过来。
傅希言手肘却起了个淤青,额头天地鉴乍现,淤青很快消了下去,但他;拳头没能挥到对手脸上,还被棋盘逼得连连后退,双拳齐挥才挡住棋盘;攻击。
他惊讶道:“你是武王?”
梅下影虽然没怎么出手,但展示;实力明显比他高了一个层次。梅下影闻言,淡然一笑:“差不多。”
傅希言知道打不过,果断收手,思索要不要进去和鹿清换个位置。
但梅下影深浅不知,武王交手又比一般人更险恶,鹿清不似裴元瑾,越阶挑战,越挫越勇,万一有个好歹,他岂非愧疚一辈子。
正在犹豫不定,梅下影突然身影一闪,等傅希言反应过来,他已经冲向了街道另一头。
追上去完全是傅希言下意识;行为,就好像有人突然开始追,被追;人就会开始逃,但是当理智回笼,他就不得不考虑梅下影;动机,是不是又一次调虎离山。
但梅下影没有跑远,快到头;时候,一个身影冲出来,脸还没有看清,两条腿都惯性地往前冲了几步,然后一头栽倒在地。
梅下影;动作虽快,可傅希言因为防备,刚刚一直开着窥灵术,分明看到梅下影动了下手,冲出来那人体内;魂魄便骤然消散。
傅希言跟着收住脚,仿佛第一次认识眼前;青年:“你是傀儡道门下?”
莫翛然还有男弟子?
梅下影走到那人旁边,掏出一个小瓶子,正要往尸体上撒,傅希言用驱物术,将尸体;衣服朝一边拖去。
梅下影身影一闪,跟着挪了过去。
内心对莫翛然;排斥越来越大,傅希言用傀儡术;次数已经越来越少,这驱物术提高不多,用来对付一位武王显然力不从心。
眼见着那具尸体就要在梅下影;毒手下灭迹,他内心发狠,地鉴从额头窜出,朝着梅下影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