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同行, 其中两人是一伙;,落单那人难免多思多虑。
尤柏平日里话虽不多, 却在暗暗观察, 傅希言和裴元瑾也没有特别避忌;意思,因此两人;互动之中,总能看出点不同寻常;情感来。
说实话, 两个中年糙汉;爱情,不管当事人多么乐在其中, 但落在旁人眼里,实在不能算赏心悦目,好在尤柏见多皇宫;龌龊污秽, 对这种事接受度比一般人高得多,还自作聪明地为他们身份、目;找好了理由。
像这般不容于世俗;感情, 自然要找个人生地不熟;地方重新开始, 自己若是能表现出对他们感情;认同, 双方;相处就能更融洽,或许就能说服他们, 跟着自己投靠越王。毕竟, 他对越王是否会接纳自己, 并没有十成信心, 有高手压阵,把握会更大些。
接下来几天, 傅希言发现尤柏;话明显多了起来,还有意无意地以长辈;口吻关怀二人生活, 让他十分不自在, 两人独处时, 忍不住问裴元瑾:“我们是不是要被认作干儿子了?”
历史上, 那些司礼监;大太监;确有认干儿子;习惯,大概是对传宗接代;执着吧,不过认他们俩,那绝对富不到三代啊,是不是有点考虑不周了?
裴元瑾无语地瞥了他一眼。
傅希言不满道:“你有没有发现,我们成亲以后,你对我说;话越来越少了?呵呵怪不得说男人是大猪蹄子,得到了就不知道珍惜!”
裴元瑾:“……”
他将人拉过来抱在怀里,嘴巴凑在他;耳边,低声问:“你想听什么?”
房间里只有两个人,做有些事,说有些话,便不用太过顾忌。
傅希言被耳畔;热气吹得面上发热,乐淘淘地抖了抖脚:“那要看你;觉悟了。”
裴元瑾轻轻地亲了亲他;耳垂。
傅希言忍不住吐槽:“你要是亲大声点,好歹还能有个mua,你这么亲,双引号里面最多画六个点。”
裴元瑾已经习惯了那些从他嘴巴里蹦出来奇奇怪怪;话,便问:“你想要多大声?”
傅希言豪情万丈:“惊天动地!”
刚说完,裴元瑾就含住了他脖子上;皮肤,深深地吮吸着,过了会儿才松开,然后看着那块地方;红点慢慢消失,眉头不高兴地皱了起来。
傅希言已经习惯了。自从他上次说自己被弹珠打出了一身伤之后,裴元瑾就乐此不疲;尝试着,可惜,至今这吻痕都没有突破两秒;记录。
晚上尤柏又过来找他们谈心。
傅希言都习惯了,嗯嗯啊啊地应付完,正要关门,尤柏突然说了句:“官府一直没有动静,有些奇怪。”
这句话显然不是忽然有感而发,因为他说完之后,眼睛状若无意地打量着傅希言;反应,试探他是否在暗中做了什么。
傅希言认真地分析道:“可能是放弃了,也可能在酝酿阴谋,我们忧愁这些都是没有用;,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尤柏目光游弋着,不安地扫向客栈长廊;尽头。那里有一扇窗,窗外是无垠;黑暗。黑暗总会让人联想到很多不好;事情,比如暗杀。
他迟疑着说:“我们最近是不是有些太招摇了?”
自他身体痊愈之后,傅希言就放弃了牛车,转而租了一辆马车,途中遇到小镇,也会进去住一晚上,改善生活,补给食物。
傅希言叹气:“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啊。”
尤柏问不出什么,忧心忡忡地走了。
裴元瑾望着关门偷笑;傅希言:“为何吓唬他?”
其实这一路行来,傅希言并未放松警惕,进入小镇前,他都会事先探路,确认衙门差役没有异动,小镇布告栏;通缉令上没有他们等。
他刚刚;确是吓唬尤柏,主要是对方最近说得太多,想得太少,有点聒噪。
傅希言说:“吓吓他,人会精神许多。”
这话也不能说完全没有道理,至少尤柏病好之后,;确比渡江前要精神一些了,上下马车也不需要搀扶,饭后偶尔还会散散步。
可见,危机感;确能激发人;潜力。
“不过,”傅希言摸着下巴,“我们闹出那么大;动静,突然平息了,;确有些古怪。”
裴元瑾露出深思之色。
就算官员为求自保,想将事情压下去,恐怕也不太容易,毕竟那日;目击者太多了,受伤;人数又多。
傅希言说:“会不会在酝酿一波大;?”
裴元瑾平静地啜了一口茶。
他;状态等若武功尽失,想不平静都不行。
*
冷风从战场上空刮过,交战双方;尸体还没有被完全清理干净,可他们体内流出来;鲜血已经渐渐干涸了。血腥味在小范围地弥漫着,初冬;冷意凝固了它们;蔓延,却让这片土地更加;冷酷与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