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希言等了会儿,眼神渐渐闪烁,用脚踢了踢他:“你怎么不说话?”
裴元瑾说:“想听你说多说几句。”
傅希言真诚地说:“发自肺腑;,一句就够了。”
裴元瑾退而求其次:“那你再复述一遍。”
“……好说不说第二遍!”
裴少主显然对这个答案接受不良,既然傅鉴主不肯再说第二遍,那就只能帮他闹出点别;动静了。
*
傅希言一行人声势浩大,光马车就是二十几辆,经常被误以为是商队,进城时要盘查好几遍,确认他们真;是送亲队伍,而不是逃税;商客。久而久之,傅希言他们都习惯性地遇城不入。不过傅夫人、秦姨都是精细人,东西带得齐全,就算露宿荒郊,也能吃好睡好。
同样是赶路,傅希言和裴元瑾都感觉到了明显差异。
傅希言特意将小樟叫过来,让他好好学习。
小樟难得表情生动,期待地看着他:“我以后还能跟着少夫人?”
傅希言一时语塞。
小桑小樟之前被他牵连太多次,他于心不忍,才要取消栖凤组,但今后,他和裴元瑾,一个入道期巅峰,一个武王,应该能够保护身边人了吧。
他看看裴元瑾,裴元瑾随他做主。
傅希言便道:“留下来要打杂。”
小樟表忠心:“我特别能打。”
傅希言笑笑:“好,我拭目以待。”
*
紫荆书院是北周著名学府之一,坐落在荥州城北,占地广袤,声名赫赫。每年都有学子慕名而来,在书院借读。
傅冬温也是其中之一。他租了个两进院落,门口有一株桂花树。正是飘香时节,站在巷口,就能闻到习习花香。
巷小路窄,傅希言、裴元瑾和傅礼安三人老早就下了马车,循着花香,在巷子里散步。
深秋;午后,阳光和煦,照在人身上暖洋洋;,很是惬意。
傅希言在桂花树下;民宅前停下脚步,敲了敲门。门很快就开了,一个干瘦;老头匆匆打开门:“公子……您找哪位?”
傅希言见他脸色从惊喜到失落,问道:“你在等谁?”
老头瞥了他一眼,冷淡地说:“我家公子不在家,公子改日再上门吧。”
傅希言单手抵住门:“我是你家公子;弟弟。”
老头上下打量他一眼,摇头道:“我家公子说过,他只有两个弟弟。一个是胖子,一个是七八岁;孩子,您哪样都不占,莫不是个骗子?”
傅希言:“……”
傅礼安轻轻推开他,站到老头面前:“我是你家公子;大哥。”
老头看他,点头又摇头:“你与他一道来,也不可信了。”
傅希言脚下微挪,人已经越过老头进了院子,自顾自地逛起来:“是与不是,等你家公子来了,亲自认认不就知道了吗?”
老头焦急地追上去:“我家公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
傅礼安道:“此话怎讲?”
老头说:“我家公子昨天早上出去之后就没回来,以前他不回来,都会让小厮捎个信,如今都一天一夜了,小厮也没见着。”
傅礼安问:“去书院问了吗?”
老头连连摆手:“小老儿哪敢去那种地方!”
傅希言和傅礼安对视一眼,傅希言将裴元瑾拉进院子:“你在这里守着,要是三哥回来了,你让人通知我们一声。”自从得了他;应允,潜龙组栖凤组集体迎来了再就业;春天。
裴元瑾看了他两眼,对着空气说:“保护好少夫人。”
这个“保护”自然是有多重含义。
傅希言干笑一声,拍拍老头;肩膀:“给这位贵客沏一壶好茶。我和你们家三公子;真大哥去书院看看。”
老头愣了下:“你果真不是我家公子;弟弟。”
傅希言皮笑肉不笑地说:“你家公子怎么可能有我这么又瘦又帅;弟弟!美不死他!”
傅礼安急忙拉着他往外走:“要算账也等人找回来再说!”
他们前面刚出门,裴元瑾就一招手,将潜龙组;人叫出来,让他们去荥州雷部问问。他之前向荥州传过消息,要他们暗中保护傅冬温。他们应该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
傅礼安带着傅希言去了紫荆书院。
紫荆书院有些像傅希言前世;综合大学,有专门应试;科考班,也有专门;经义、算学、医术、星象、武道等研究班。
傅希言跑去问门房,门房还要反问对方在哪个班级。
傅希言正要说“科考班”,就听傅礼安道:“算学甲班。”
门房让他们做好登记,便指了路,放他们进去了。
傅希言小声问:“三哥不是想要考科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