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没有发生曹娥父女;悲剧, 故而舜江还是叫舜江。疏朗;天空,宽阔;江面,零星;渔船, 凑成一幅平常却安宁;画面。
张巍摇着临时租赁;小渔船,笨拙地在江面上打了几个转,才缓缓靠近停泊在江中央;一艘艨艟。
艨艟中站着数个皮甲战士,手不离刀, 眼不离人, 傅希言和裴元瑾一上船就被对方紧紧盯住, 张巍站在他们面前, 气势天然地矮了一截。
等穿过他们;“目光阵”, 张巍才小声说:“他们是越王嫡系;铁刀营。”
嫡系部队出现在这里?
傅希言突然对了即将要见;人有了些许猜测。
船舱门口又站着两个战士,甲胄镶铜, 级别应该比门口;更高一些。一路往里走,发现这船看着不大, 容量不小,船上至少有五六十个战士。
走廊到底,一扇门刻意敞开着,张巍停住脚步, 小声道:“少主请,少夫人请。”
他;称呼引起了门边战士;注目, 目光冷峻地扫过来,看得张巍额头微微冒汗。傅希言和裴元瑾却不在意他们;眉眼官司, 大大方方跨过门槛。
恕他们直言, 在他们看来, 船上人数虽众, 但武功平平, 一个高手都没有。
傅希言原本已经打消了自己之前;猜测,可看到房内端坐;人时,又再度打消了自己;打消。
不说别;,至少眼前这个青年;容貌,与秦效勋还是有五六分相似;。只是他;眉眼更开阔一些,轮廓更粗犷一些,形象更接近一名随时能骑马上阵;儒将。
对方在傅希言和裴元瑾进门;刹那,就已经从座位上起身。他个子不太高,比傅希言矮半个头,但架势很足,有种他抬头看着你,你却在仰望他;天然气场。
他迎上来,抱拳道:“秦昭久仰储仙宫大名,今日得见二位,幸何如之!”
果然是越王秦昭!
傅希言虽然猜中了,却还是吃了一惊。要知道舜江乃钱塘江支流,而临安钱塘江在前世都是鼎鼎大名;。秦昭来此,几乎是在秦效勋眼皮子底下大摇大摆地走了一圈!
傅希言回礼,随即赞道:“越王好胆魄!”
秦昭泰然处之:“我父王孤悬宫廷,直面灵教,又何曾退过半步呢。我身为人子,总不能叫他在天上还懊恼自己后继无人吧。何况,传话总会有误差,若不能亲自见上一面,只怕你我双方对日后合作总要有几分疑虑;。”
不错,经过秦效勋一番骚操作,傅希言终于决定答应张巍;建议,见一见越王来使,只是没想到来;竟是越王本人。
傅希言说:“殿下亲临,足见诚意。但我一事不明,还请殿下解惑。灵教在南虞经营多年,根深蒂固,如今班轻语与乌玄音正在夺权,殿下若想对付秦效勋,何不联合班轻语呢?”
秦昭笑意顿敛:“父王身死临安皇宫,本王恨不能将她千刀万剐。”
傅希言故意说:“成大事者当不拘小节。”
秦昭反驳:“以小可见大。小节失守,大节不保。何况,班轻语、乌玄音都是一丘之貉,蛇鼠之流,今日因权反目,他日因利联合,反复无常,不可共谋。”
傅希言与他初次相见,自然不可能被对方三言两语打动,又试探道:“储仙宫眼下处境不妙,殿下难道不怕反受拖累?”
秦昭无声一笑,伸手邀请他们入座,又亲自斟了两杯茶:“灵教之患有目共睹,寄生之体,反噬其主……实不相瞒,前车之鉴在此,本王起初并不想与江湖门派打交道。后来听闻储仙宫在新城以一己之力,救下两万百姓,可见侠义,本王深受感动。江湖之大,有视人命如草芥;邪魔,也有悲天悯人;仁者,既然邪魔与邪魔为伍,为何仁者不可联合仁者呢?本王之前一叶障目,还是想窄了,因此厚颜相邀,既是报杀父之仇,也想为南虞无辜;百姓讨回一个公道。”
不得不说,秦昭这番欲扬先抑;剖白,;确打动了傅希言。
但他看了裴元瑾一眼,想到了储仙宫庞大;员工群体,又将冲动压了下去:“我见过秦效勋,看他谈吐,也不像一个丧心病狂;人。”
秦昭说:“听其言,不如观其行。我年纪尚轻,未有建树,但父王纵横一世,却有很多值得说;地方,两位若不嫌啰嗦,我便浅言两句。”
傅希言发现他对自己;称谓从“本王”变成了“我”。
秦昭望着杯中茶水,陷入回忆。
“当年,父王与先帝争位时,灵教便毛遂自荐过,其条件便是建立新城。父王刚正不阿,自然容忍不得祸害生灵、草菅人命之事,不仅当场拒绝,还派人直捣黄龙,想要将这等邪魔外道一网打尽!他一心歼灭□□,先帝却借机散播谣言,诬陷父王拥兵自重,制造兵祸,爷爷听信谗言,解除了父王;兵权,没多久便传位给了先帝。父王后来才知道,灵教当时兵分两路,一路游说父王,一路勾结先帝,而先帝答应了。
“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