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的东西,顿顿吃,还是有点腻。
傅希言说:“没关系,我太久没上班了,无功不受禄,你们不用算我这份了。”
楚少阳以为他客气,忙道:“放心,洛阳的富商送了两头,大家一起吃绰绰有余。”
傅希言:“?”
不是十二头吗,两头是个零头吧。
傅希言:“……”所以裴元瑾到底从富商手里买了多少头?
*
祥云布行。
虞素环问坐在窗边怡然自得地吃着牛肉干的裴元瑾:“我们什么时候启程?”
裴元瑾说:“还有几头牛?”
“八头。”
裴元瑾的脚愉快而不明显地晃了晃:“不要浪费。”
*
建造新宫的工程终于轰轰烈烈的开始了,虽然建宏帝早已囤积了一部分的木料和石料,但根据洛阳宫图纸的规模,现在的储备还远远不够,所以第一批征夫的首要任务,便是进山伐木开石。
锦衣卫们也没闲着,被分派四处做安全保障。
楚光有意修复与傅家的关系,特意把傅希言分到洛阳近山,要是不嫌辛苦,甚至可以住在布行每日来回。
但傅希言不敢和储仙宫走得太近,只偶尔送点村庄野味过去,虞素环也会回点城里的果干点心,双方有默契地保持着朋友般的往来。
正当傅希言以为自己的锦衣卫生涯会持续一段时间,镐京宫中突然来了旨意,申斥楚光无视国法,私纵要犯张大山,让他上书自辩,另外傅希言作为受害人,也得到了皇帝安抚,赞他有其祖遗风,处变不惊,遇事不乱,令他即刻移交事务,回京领赏。
两个旨意让营中人心大乱。
楚少阳和傅希言刚刚缓和的关系再度紧张。虽然没有明说,但楚少阳怀疑傅希言背后告状,傅希言知道他在怀疑什么,却无从辩解。
因为——
他发现魏岗给自己的那封奏表的确不见了!如果真的是这份奏表起了作用,那他不但得罪了楚光,而且还将魏岗拉下了水。
奏表失踪,他第一个怀疑有前科的张大山。但反过来想想,除非对方想同归于尽,不然闹到御前,为自己讨个“通缉犯”的身份,实在没有道理。
其次就是悬偶子。
自己讹了他一万两,他有动机;他的境界比张大山高,更可能神不知鬼不觉。
像三皇子、裴元瑾这些,他也多心的想过,不过都没什么确凿动机。
事已至此,气闷也是枉然,傅希言只能在一众锦衣卫欣羡的眼神中,收拾行李,准备启程。
建宏帝派来的使者是位宦官,姓张,很健谈。宣完旨,待其他人一走,就拉着傅希言套近乎。
“奴婢是跟着义父姓的,阿谷这个名才是亲生父母给的。”张阿谷惆怅地说,“也不知伯爷有没有提过我义父。”
傅希言心中一动:“莫非是张中官?”
许是很久没有听到这个称呼,张阿谷眼眶微红:“义父说的对。看这满朝文武,要论良心,还是永丰伯,别的还有几个能记得他。”
傅希言想,这话是把他爹架火上烤啊。
好在张阿谷就是想靠着他义父当年的关系,拉近两人的距离,见起了效果,就转了话题:“其实这次宣旨,是奴婢讨来的。两位傅爷如今在京里炙手可热,不知红了多少人的眼,要是换做别有用心的人,奴婢怕对公子不利。”
傅希言:“……”
他离京前,他爹不是还说他们家现在凉了,连迁都这么重要的消息都没人跟他们事先通气,怎么他一走,就翻红了?
张阿谷见他一脸疑惑,忙拍拍额头,笑道:“看奴婢急的,忘了告诉您。如今,小傅爷已经当上羽林卫指挥使了,大傅爷正候着兵部的缺,有合适的,就能走马上任。”
虽然他带来的是好消息,看忠心、耿耿就欢喜得很,当初楚光上任锦衣卫指挥使,可把傅党的人气坏了,但傅希言不知为何,总有种说不出的不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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