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不绝不愿与眼前的玫瑰打斗,只能从另一边绕路向前。
走了一截之后,玫瑰再次挡在路中央。
这一次,玫瑰露出了它的枝条,态度很明确,如果再次前进,将会直接动手。
封不绝:这玩意儿成精了不成?不对,这玩意本就成精了。
封不绝不想动手的原因不仅是因为玫瑰太过憨厚,更多的是如果在这里动手会引来其他花朵,到时候打起来动静太大,不利于封不绝接下来要做的事。
但若是玫瑰执意如此,封不绝也只能迎上去。
再次绕了路,这一次,玫瑰没有挡路,它伸出带刺的枝条,从后面缠上封不绝的脚步。
冰锥从空中化出,绿色的汁液涌出沾染了封不绝的裤脚。
饶是如此,玫瑰仍旧没有松开枝条。
有那么一瞬间,封不绝决定玫瑰很像一个人。
彻底下不去手了,封不绝抓起玫瑰,塞进口袋,继续向前走。
周围的簌簌声越来越大,到最后几乎都是挨着封不绝的耳边。
周围的花朵愈发躁动,纷纷活动着枝桠和花朵,但又好像害怕着什么,虽然枝条在空中疯狂抽动但是却始终没有向封不绝发动攻击。
封不绝走到最里面的花房中,在里面开始用精神力从空中化出冰面。
冰面十分光滑,当做镜子完全没问题。
早在白天的时候,封不绝就想这么干了,只是这样一来定然会有人询问缘由,加上白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这一拖就到了晚上。
蔷薇花独有的气息传来,封不绝转身,扑到了张沐的怀中。
封不绝发现,最近一段时间,他和张沐见面总是以拥抱的方式作为开端,尤其是现在,他似乎已经习惯了。
他暗自在心中想着,一定是对方的怀抱太过温暖袭人坚实可靠,否则他怎么会沉迷上拥抱呢?
相比于封不绝,张沐显得格外冷淡,这种冷淡不是感情淡了,而且感情太过浓重,浓重到不允许对方心上身上行动上有另外第三个人。
“你的怀里为什么会有玫瑰?是蔷薇花闻腻了吗?”
天地良心,那株憨厚的玫瑰可不在封不绝怀里,他只是揣兜里了而已。
封不绝眨眼偷笑,“你在吃醋吗?吃醋我把一只玫瑰放在了口袋里?”
张沐不知道什么是吃醋,他有些茫然的点了点头,吃醋大概就是心里堵了一口气,只有特定的人才能疏通的气。
封不绝嗤笑,从口袋中拿出玫瑰,玫瑰枝条上还带着尖刺,封不绝却直接拿在手上,毫不避讳,“送给你了,这株玫瑰总是挡我的路,却又不向我发动攻击,所以才塞进了口袋里。”
封不绝摸摸张沐的头发,在对方的注视下,继续用精神力化出冰面镜子。
张沐拿着玫瑰,轻嗅,没有他的蔷薇好闻。
看着封不绝在劳作,张沐伸头凑过去,却看到了冰面上映着的自己。
张沐有些差异,他伸手抚摸冰面,问道:“这是我吗?”
冰面上,张沐原本惊艳动人的容颜四分五裂,爬上了细细密密的花纹,整张脸苍白无血色,耳边长出了一只娇嫩粉色的蔷薇花,眸中颜色愈发深沉,已经从深粉色变成了深红色,犹如保存了上百年的葡萄酒。
好看依旧是好看的,只是很怪异。
“如果看不下去,那就不看了。”封不绝移开冰面,张沐看着难受,他也不好受。
但张沐却执拗的把冰面再次移动到面前,他要看看这幅面貌究竟变成了什么样子,他不能接受自己新的面貌。
张沐哑着嗓音,“或许玫瑰,比我好看。”
封不绝站在张沐面前,一双眸子紧紧盯着对方的表情,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变化,他伸出双手,捧着张沐四分五裂苍白且爬着黑色纹路的脸,轻轻的伸过头。
这时,飒飒声从四面八方响起。
“一会有动静先去躲着。”封不绝悄声说道。
“扑通”一声,一具骨架子从花丛飞出。
骨架子摔在地上碎成了好几截,随着扑通声坠地,从花丛中冒出数道枝条直冲封不绝而来。
封不绝早就做好了准备,冰锥紧握,在枝条冲来的一瞬间化出数百根,只是冰锥并没有派上用场。
蔷薇花瓣随风飘扬,落在封不绝身上带来一缕花香。落在枝条上却锋利如刀。
顷刻之间,蔷薇花和枝条发出巨大的撞击,撞击产生的余波让封不绝都止不住的后退,直到撞进张沐怀里。
封不绝:他怀疑这货是故意的。
枝条现在正处于极饿的状态,哪怕面前有蔷薇花拦路,也抵挡不住它们对食物的渴望。
四面八方而来的枝条组成了一张铺天盖地的大网,而封不绝和张沐正在这张由树枝藤蔓组成的大网之下。
藤蔓大网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