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枯枝都捡来了,你就安心坐着,等穴道自然解开吧。”

我一边说一边动手生火,只听黄药师说道:“若是没有老毒物横打一杆子,我们现在已经成了亲,也就可以教你点穴了。”

他的意思我懂,如果我会点穴,现在就可以给他解穴了么。

等等,我现在已经会点穴了。但我要现在给他解开穴道吗?

想到这我生火的手一顿,抬头朝黄药师看去,只见他额前的碎发正滴着水,水珠滚到了那如玉的面容上,滚到嘴唇上,滚到刀削一样的下颌线上,最后顺着颀长的脖颈往下,消失于我看不到的地方。

我是不是可以趁着他现在穴道被封,借机干点以前一直想干却不敢干的事?

虽然这点穴的欧阳锋已经教过我了,不过就眼前这情形来看,黄药师他完全没必要知道。

打定主意,我当即顺着他的话说道:“不如就现在教吧,既然你被点穴了,简直天赐……这个时候教也正好可以给你解开穴道。”

差点把自己想占便宜的小心思暴露了。

黄药师稍一犹豫说道:“可我们还没有成亲。”

我大手一挥:“礼法岂为吾辈所设,成不成亲有什么关系,你什么时候又这么在意别人的看法了?”

今晚誓要代表月亮吃到东邪的嫩豆腐!

他看向我,火光映照得他的脸深情又温柔:“我不是在意别人的看法,我是在意你。一个男人若是真心喜欢一个女人,理应给她最好的尊重。这与礼法无关。”

我听完不由有些动容,他从不自称正人君子,但却从未有一件事有失君子之风。

那样漫长的岁月,那样长久的凝视,那样深切的爱恋。当心心念念的意中人终于也接受了他,他不是不知感动,不是不会激动,不是不想冲动。但还是选择了尊重!既是尊重对方也是尊重自己长久以来那份心意。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心意,从来都与礼法无关。

他不是我想象里的东邪,却是我认识的那个黄药师。

我原本想要借着点穴吃点豆腐,然后趁着吃豆腐的时机再使点小坏,然后接下来的剧情就是镜头一转,明月当空,风摇树影,花枝乱颤。

可如今看来,这些想象只能放到结婚后再实施了。不管男女,在感情中都应该彼此尊重,珍惜以待。而不是随着自己的一时兴起,任性胡来。

“你被封住的穴道是哪里?”我朝他问道

“‘天枢’和‘章门’。”

我走过去给他解开了穴道:“一直忘了跟你说,欧阳锋教过我点穴了。”

甫得自由的黄药师猛地站起身来,却因坐得太久,血液循环不畅,又重新跌回地上。

“你要干什么?枯枝我已经捡回来了,不用着急表现。”我说着,重新扶他坐好。

“我要宰了老毒物!”黄药师眼中尽是一片杀意。

我随即明白他误会了什么,挽过他胳膊靠在肩膀上:“他告诉我穴位在哪儿,然后让我在他的姬妾身上点穴和解穴。”

这办法很残忍,但那人是西毒欧阳锋,他哪里会在意这些。

黄药师一怔,继而笑了。笑得有些欣慰,有些庆幸,他揽着我说道:“等我们上去,就把那个姬妾救出来。你若是喜欢她,让她到桃花岛服侍你也行。”

“救她出来就好,她想去哪儿让她自己决定。”

思思也是个人,思思并没有做过什么大件大恶的事。

她一生都被欧阳锋所奴役,带她去桃花岛也不过是给她换个笼子而已。与其如此,还不如给她一笔钱,让她自由来去。

“那就按你说的办。”黄药师说道。

我忽然想起欧阳锋说过,黄药师从他手中要走过一个姬妾。当时我还以为那个姬妾就是他的意中人,可现在看来完全想错了。

“当年你从欧阳锋手里要走那个姬妾也是为了救她吗?”我朝黄药师问道。

黄药师闻言身子一僵,却是一言不发。

我瞧他这样子不对劲啊,难道欧阳锋说的‘年少荒唐’竟然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