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都快被剥光了,你怎么还站在这儿瞎叫唤?”黄药师从树影底下慢慢走出来。
“你来多久了?”我朝他问道,以他的武功不可能追不上采花贼,但为什么我一直没看到他?
“我一直在你身后。”他脸上的神色似乎颇为不满。
“你来都来了,不能顺手把他杀了,非要看着我跟他躲猫猫?”我更加不爽。
“我又不是没教过你碧波掌法,你就不能先向他打上一掌试试?”
“那是你教的吗?那是大师兄教我的好吗?”
眼看这外敌未除,内战将起。
一直沉默的采花大盗忽然在一边喊道:“我说,你们小两口吵架能不能先把我的穴道解开?”
她这话忽而叫我想起了适才在屋顶上做的那个梦,脸上不由有些微微发烫。但那毕竟是梦,我现在还是很清醒的。
“你闭嘴。”我走过去朝他踢了一脚:“畜牲没有说话的份儿。”
采花大盗这种j虫上脑的家伙,看见一男一女都要凑个对儿吗?也不看看黄药师这种天仙似的人物是我敢肖想的吗?
“你嘴里放干净点,说谁是畜牲呢?”采花大盗不住嘴地嚷嚷道。
趁着他穴道被制,我又踢了他一脚:“让你闭嘴听到到没?畜牲就是听不懂人话。”
“喂你别仗着你那小情郎在这儿就耀武扬威的,有种让你小情郎解开我的穴道,我跟你打过再说。”
“你还想解开穴道?”我正要扇他两个耳光,身后的黄药师却忽然说道:“好啊,你跟她打,打赢了我就放你走。”
不是吧?他这是闹的哪一出啊?关于采花大盗是否该死的问题,我们在屋顶上不是已经有定论了吗?
“你为什么要放他走?”我皱眉朝黄药师问道。
黄药师转了转手中的玉箫:“我觉得他说话挺中听的,我高兴放他走。不过你要杀他我也不拦着。”
他说话哪里中听了?他在变着方地调戏你呀!
“你明知我打不过他,你还说这种话?”他对这采花大盗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情愫吗?为什么就是舍不得杀这禽兽呢?
“那是你自己学艺不精,可怪不得别人。”
“我学艺不精那说明你这当师父的教学方法有问题,不怪你怪谁?”
黄药师还待反击,采花大盗又说话了:“我说你这姑娘为什么非要杀我不可呢?”
“你掳了多少姑娘,干了多少禽兽不如的事。该不该杀你心里没点数吗?”
采花大盗不服了:“我干什么禽兽不如的事了?我就是看看她们衣服的款式,以及让她们承认我比她们美而已,这叫禽兽不如?”
啥?搞半天这采花大盗掳劫美貌女子竟然是为了比美?这什么神奇操作?《白雪公主》里的王后穿越时忘记带魔镜了?
仔细一想不对,我对他说道:“你看衣服款式为什么要脱下来?还有,你一个大男人你跟姑娘们比美?你当我傻吗?”
“谁说我是男人了?”采花大盗说着一把拉下自己的面纱。
那确实是一张女人的脸,而且也确实比一旁躺着的花魁漂亮些,不过跟阿衡还是不能比的。
“也就姿色平平嘛。”我学着某人的口吻对采花大盗,不对,应该是对采花小姐接着说道:“你是女人也不能洗脱你的嫌疑,说不定你是个姬佬你就喜欢女人呢?快说,为什么要脱人家的衣服?”
采花小姐忸怩地转过脸去,小声道:“那衣服裁剪得好看,我想顺手带走嘛。”
好吧,女人对于漂亮衣服一般都没有什么抵抗力。(当然,我这样的是个例外)。看来搞了半天这采花大盗就是闹了个乌龙。
虽然是乌龙,但黄药师说得对,这时代程朱之学盛行,这些被掳来的女子虽然身体上没有遭到实质性的伤害,但名声已经有损。大家只知道她们被采花贼掳走过,却没有人知道这采花贼其实是个女人。这些被掳走的姑娘即便解释了也不会有人信,社会的舆论会一步一步将她们逼疯逼死。
不管这采花小姐出于什么目的,都不能再让她去掳劫那些无辜的女人。
我朝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问出她的来历,也好进一步让王处一他们监督她。
采花小姐把头一昂,不无得意地说道:“本小姐姓裘,名千尺,江湖人称的‘铁掌莲花’就是我,量来你也不敢把我怎么样。”
原来她就是《神雕侠侣》中绝情谷公孙止的老婆的裘千尺,谁能想到那个恶毒而乖戾的秃头老太婆年轻时候也是个刁蛮的娇俏美少女。
我转头对黄药师说道:“放她走吧。”
想到以后她会被公孙止推进鳄鱼塘中二十年,现在就随她去浪吧,反正恶人自有恶人磨,倒也不必我们费心了。
黄药师不乐意:“你打都没打,就这么放了她,说出去岂不是说我的弟子不如铁掌帮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