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还没亮,我便听到一阵哐哐的敲门声。
一定又是曲灵风这个混球要去桃花林中采集清露来泡茶,十足的附庸风雅。
不理他。我翻个身用枕头捂住耳朵打算继续睡。
哐哐。
还是不理他。再坚持最后一声,曲灵风就该滚蛋了,
被窝啊!没有任何人能让我离开你。
哐哐。
第三声了,我把枕头从脸上拿下来。总算可以继续睡觉了
哐哐。
哐哐。
哐哐。
敲门声越来越密集,曲灵风今天疯了吧?
我穿好衣服打开门,正打算破口大骂,好好问候一下曲灵风的家人。
然后看到站在门口的黄药师,一袭青衫沾染着清晨的露水,于晨光熹微之间,好似一竿青竹,卓然而立,萧疏轩举。
对于帅哥,我向来是没有脾气的。
将各种问候家人的词汇咽下,我深吸一口气:“你知道现在什么时辰吗?”
“卯时一刻。”
也就是早上六点都不到啊。
我再深吸一口气,继续提示他:“你不觉你起得太早了吗?”你不睡觉请不要打扰别人睡觉的好吗?
黄药师理直气壮:“鸡叫了!”
曲灵风院子里的山鸡应景嚎了一嗓子——哦哦哦!
“你不想让它叫,你去杀了它啊!”我没好气地说道。曲灵风院子里的那些家禽真的该处理一下了。
“该继续推算‘凌波微步’了。”黄药师说完当即转身,翩然走出院门。
坐在黄药师的书房里,我打起哈欠那是一个接一个。
而罪魁祸首黄扒皮却笑吟吟地一边提笔在纸上书写,一边朝这边望过来:“怎么?昨晚没睡好?”
早晨咽进肚子里的词汇忽然有着喷薄而出的冲动。
我将笔往桌上一搁,决定好好和黄扒皮谈一谈劳动保障制度的问题。
“我说黄药师同志,咱们这个推算‘凌波微步’的项目工程能不能严格遵守八小时工作制?”
“八小时工作制?”
“就是早上巳时到下午申时,我们在这段时间工作。你不用特意跑过去喊我,也不用点我穴道不让我走。在这个时间段里我会自己过来给你推算‘凌波微步’的卦象方位。但其他时候都是下班时间,不得打扰我的个人生活。明白吗?”
“好!”黄药师看也不看我,答得爽快至极。
看着他隐隐弯起的嘴角,我猛然醒悟自己上当了。黄药师这小狐狸从昨天下午就计划好的,先点我穴道让我吃不饱,又在今天天不亮就上门吵醒我,让我睡不好。寝食难安之际,逼我自己给自己制定出一套工作时间,上赶着来给黄扒皮打白工。
本来嘛,我根本没有义务给他推算这个加强版的‘凌波微步’,可这样一来我就不得不每天都到这间书房打卡工作了。奸诈,实在是太奸诈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黄药师倒是言出必行,早上不再鸡叫时分上门催工,下午也不再点穴强行加班。
只是师兄弟们聚会的时候,曲灵风却苦瓜着一张脸数落我:“不是跟你说过没事离他远一点吗?怎么还自己凑上去了?你这没心没肺的也就罢了,怎么现在连脑子都没有了?”
介于我现在做的是‘武学研发’这种保密程度极高的工作,我不便跟曲灵风透露太多的细节。埋头啃自己的兔子肉,装作什么都没听到。
“离谁远一点,师兄你们在说什么呢?”武珉风问道。
“没谁,小孩子一边去。闲得没事先去打水。”曲灵风挥手赶开。
陈玄风和陆乘风对望一眼,一左一右拉住武珉风,将他从我和曲灵风身边拖走。
我不由大奇:“他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听你的话了。”
这桃花岛表面上曲灵风是大师兄,但这货整天泼皮疯玩没一点稳重,都没人把他的大师兄太当一回事。大多数时候其实都是陈玄风说了算。陆武两人一般也都是听陈玄风的。
可今天是怎么了,曲灵风都还没发话,陈陆二人就这么默契地把武珉风拖走了。
曲灵风白我一眼,一口干了碗中的酒:“不是他们听我的话,是你傻!女儿家心思不都应该更细腻一些吗?你怎么比爷们还糙。”他说着又愤愤地喝了一口酒。
“如果你非当我是个糙爷们,能不能把那条兔子腿让给我?”我指着他盘子里的兔腿问道。
“凭什么?”曲灵风将盘子往自己身后一藏,警惕地看着我。
“因为糙爷们的食量是两条兔子腿,你们特喵只给了我一条!”每次聚餐都以你是个女人你少吃点,不然嫁不出去为由,硬生生少分我一份肉。当我傻吗?
曲灵风叹了一口气,将盘子从身后拿出来,往我面前一推:“吃吃吃,你多长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