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德霍格的手腕，眼神颇为哀怨，“你不是尼德吗？怎么能这样对我？”

尼德霍格呼吸一窒，烦躁地松开了她。

“一开始为什么要加入盗贼公会？”

萧可悲连忙搬出早已准备好的说辞，“赫姆斯镇离木马酒馆很近呀，而且我想参观一下尤弥尔峰，于是就来了。公会是顺便加的。”

“顺便？你替他们尽心尽力地办了不少事呢。还是说……”想到另一种可能性，尼德霍格妒火中烧，“还是说你真的对狼头兽人有特别的感情？”

萧可悲立马反驳：“我没有！你怎么还在纠结这个。”

“那你当初为什么要跟拉克斯搭讪？”

“我……”

萧可悲一时半会也编不出什么更合理的借口了，说不定真的只能谎称自己对他有意思？这个选项多少应该比觊觎隐身衣要好一点。

她支支吾吾的态度让尼德霍格愈发愤怒。

“你怎么？”

萧可悲破罐破摔，横下心道：“好吧，我确实是对他有点兴趣。”

尼德霍格怒不可遏，恨不得立时派人去杀了那个狗东西。他气急败坏地问：“为什么？就因为他的种族？”

“啊，我觉得自斟自饮的男人很性感。所以就去跟他搭话了。”

“酒吧里有很多自斟自饮的男人。”

“长相也是一方面。”

尼德霍格把脸凑了过来，面无表情道：“所以我一直在帮你完成任务讨好他？”

“这又是从何谈起。”她把尼德霍格的脸推开，拼劲全力糊弄：“谁要讨好他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顺便就帮一帮了。要这么说的话，我特意为你做的事情才叫多。”

“是啊，特意跑到学院去，还参加什么魔法竞技大会，就为了甩脱我。”

萧可悲实在受不了这个伶牙俐齿的尼德了，她搬出了理亏人的万金油句式：“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但我为你跑去了巨人墓地总是真的吧？而且我明明可以在学院曝光你的身份，但我却把阵法布在了人迹罕至的雪原，你能说我对你没有感情吗？”

尼德霍格专注地盯着她，追问道：“什么样的感情？”

“什么？”萧可悲愣了会儿，犹疑道：“同伴啊。”

尼德霍格对这个答案非常不满意，“在你的眼里，我的长相难道还比不上拉克斯？”

“你这都是怎么得出的结论？我们是不是该出发去海拉的森林了，公会里还有那么多被你害了的人在等药救命呢。”

尼德霍格同她默然对视许久，总算退了开去。

“走吧。”

雪山和死亡之森的温度远低于赫姆斯镇，她们先去镇上为萧可悲选购棉衣。

时下已经差不多入夏了，店里卖的大多是清凉的裙装。

萧可悲随便挑了一件厚实的袄子，结完账后发现尼德霍格正对着一条织金抹胸发呆。

见此场景，萧可悲在一旁捂嘴偷笑。

按理来说这家伙也是个上万岁的老头了，没成想还跟个高中生似的，对着件衣服想入非非。

尼德霍格转过头来，纳闷道：“你笑什么？”

“没什么啊。你喜欢这件吗？要不要买下来？”

店老板也听到了她们的对话，不遗余力地推销起自家的商品：“好眼光啊，这是从厄特加尔城运过来的，听说是高等精灵的传统服饰。先生，给你夫人买一件嘛，她穿着一定很好看的。”

这话微妙地取悦到了尼德霍格，他轻笑着应允了：“那就来一件吧。”

老板立马眉开眼笑地拉着萧可悲往试衣间走，“来吧，我帮你量下尺寸。”

萧可悲的脖子都红了，尴尬地看向尼德霍格：“你真的要买？干嘛量我的尺寸啊，我不穿。”

店老板只当她是思想过于保守，热情地开解道：“没关系呀，厄特加尔城的人都这么穿。你大可以对自己的身材自信一点。”

她们推推搡搡地挤进了试衣间，留尼德霍格独自在外等候，他听到里面时不时地传出萧可悲焦急的呵斥和老板殷情的赞美。

“我自己来。”

“好，左手这护腕要不要摘了，受伤了吗？”

“别摘，我有腱鞘炎。”

“你皮肤真不错呢”

“……别说了。”

“哎哟，你先生好福气呀。”

“别说了！”

尼德霍格突然想起了锯木厂的那个夜晚，他低下头，耳朵有些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