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上的班长和副班前来探望,真儿妈妈打开门看到来人,露出笑:“里面请!”
副班礼貌询问:“真儿有没有好一点?”
“好很多了,吃晚饭的时候在睡,刚刚醒了。”真儿妈妈便要去给真儿准备晚饭,顺便让他们留下来一起用餐吧。
“好,谢谢阿姨!”
“你怎么乱睡啊。”
副班进了卧室,真儿刚爬起来,眨眨眼睛以为是自己看错。副班忍不住拍了拍她,示意外头:“班长也来了!”
真儿迷迷糊糊出去,和客厅的人打招呼:“班长好!”
“去洗脸吧。”她妈妈说。
“嗯。”
脸色有些苍白,真儿坐在有理对面,隔了一会儿从饭碗里抬起头来,和他四目相接。她知道他喜欢盯人,怎么吃饭也盯?
上桌的大半都是肉类,真儿跟前就有一屉龙虾汤包,四分之三都进了她碗里——那汤包统共也才四个。
有理默默记下:原来她喜欢龙虾啊~
大约是被盯得不自在,真儿把最后一个汤包夹给了有理,看他还是呆呆的,攒了一个笑容:“吃吧。”他的脸禁不住红了。
探望结束,走出真儿家的大门,有理禁不住好奇:“怎么就病了啊?”
真儿是生理期,请假却是生病。
副班说:“她贫血,有点遗传。”
又说:“你俩以后要真结婚,记得做个检查。”
有理想了下自己的病历单,随即愣住。
他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隔天早上夏不时从三班教室门口路过,往里看了一眼,没看到段青青。坐在窗户边的刘真冲他招手:“小夏!”
夏不时走过了,脚步顿住,倒回来看她:“段子衿呢?”
他俩的对话,好似一直是他问:你同桌呢?
刘真往外头指:“去班主任办公室了。”
“你转告她,让她早读后来找我。”
“好的。”
……总得有个了断,他告诉自己。
真儿的目光跟随他进入隔壁,歪着头,被走廊上走过的体委拍了一下。
“哎哟!”真儿去捂肚子。
“我打的是你的脑袋。”
“那也疼。”
“你倒是好学,才请假一天就回来了。”
身体稍稍恢复了些,真儿是为元旦晚会筹集节目跑回来的,隔壁班都在训练了。
覃越盯着她那惨淡的面色:“就你?跳舞还是唱歌?”
班上的文艺委员被拉了去,不才正是段青青同学。
早读二十分钟,段有点心不在焉,她想报舞蹈节目,可男生那边的思想工作比较难做,报合唱,好几个班都报了,或者诗朗诵?
前排的语文课代表走上台,“今天感冒,各位自由发挥!”说完就走回座位。
自由发挥,得给个所谓范围吧!
唉,段叹着气。
没有课代表领读,底下的声音稀稀拉拉,慢慢地汇成一片,段看真儿拿的诗三百,惊讶:“你看这个?”文言文都够背了。
真儿眨眨眼:“催眠用。”
段便听她念了一会儿,心情格外平静,暗道:难不成真能催眠?
真儿讲话是个南方的调调,有着属于南方人的温软,发音却很板正,特讲究前后鼻音和卷翘舌音,然后就会有一股奇奇怪怪的铁岭腔。她说那个叫南腔北调,段很喜欢。
早读结束,段青青去了二班,才靠近门口,有人起哄的转回去喊了夏不时,默认她就是来找他的。夏不时抬起头,从她过来他就看到了,看到她站在那里,对着他笑了一下。
彼此碰面,要怎么开口?
他的问话先一步冲出:“我怎么总是看不到你?”
偶遇都是靠运气,他并没有那么多次的好运气。
段轻飘飘答:“寻隐者不遇。”
是真儿刚刚念的古诗,她说完自己笑了。
夏不时奇异的沉默,垂首看到了手里的蜂蜜罐子,冒出一句:“这个,是尹霜给你的!”
落到她手里的糖罐分量不小,她一时惊住了没接上话。
他们出游那次就是为着守卫蜂蜜,即蜂蜜守卫战——随机掉落的保卫野生蜂蜜任务,尹霜目前只带了他、她,以及一个吾爱同学。
“是报酬!”他的情绪无甚起伏。
“谢谢!”道谢总是没有错的。
她其实还想问,他要是不喜欢电影的话,平时还喜欢什么啊?
是她的疏忽,她早知他不喜欢电影,出游的路上她给他推影片,他明明一直在睡觉。
“你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
“有!”段快速问:“下周一的篮球比赛你参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