斤肉试水,若果然好卖,明儿再多卤。
等煮几天肉,随便往里面丢点鸡蛋、豆腐、芋头都香!
师雁行炒菜时,江茴把许久未用;板车收拾干净了,挂好可拆卸;车篷,又往车内铺了许多干草,最后在上面垫了一床旧褥子。
坐车什么都好,就是太过颠簸,这么一收拾,就觉不出来了。
有了骡子真是方便极了,三人走得比平时晚,到得却更早,还一点都不累!
还没到平时摆摊;地方呢,老远就见那里停了一辆江州车,卖炊饼;刘大娘叉着腰,正跟一对中年夫妇争论什么。
对方毫不相让,场面一度十分激烈,引来许多百姓围观。
见师雁行从骡车上跳下来,刘大娘眼睛一亮,拼命挥舞双臂,“快来,有人要抢你们;地方!”
那男人闻言就有些不乐意,“大街人人走得,什么叫她们;地方!”
师雁行让江茴和鱼阵先别下来,免得误伤。
“凡事讲个先来后到,这几日我们一直在这里,诸位街坊都是瞧见了;,你这么做不地道吧?”
“就是!”刘大娘跟着吆喝。
围观;人群中也传出来几声:
“说;是,先来后到。”
“你这不是明抢嘛!”
“分明是看人家买卖好,红了眼。”
那妇人将两手一掐,宛若斗鸡,直接把枪口对准围观者,“谁说;?谁说;?哪个放屁!”
众人被她喷溅;唾沫星子吓得够呛,风吹麦穗般向外退去。
那男人却盯着师雁行她们;骡车看个不停。
不是说只是江州车么,怎么今儿来了骡车?
看来是真赚钱!
这买卖他们还真就抢定了!
江茴在车里气得够呛。
鱼阵虽小,却也意识到不是好事,鼓着腮帮子气呼呼道:“坏人!”
不许她们卖菜菜;都是坏蛋!
双方正闹得不可开交,忽听外面有人喝道:“吵什么?都散了,散了!”
众人下意识往外看去,没看清脸呢,只瞥见来人身上;皂色掐红边差役服,先就怯了三分,立刻让出一条路来,又离得远了些。
师雁行抬头一看,这不昨儿那位年轻衙役么?
对方飞快地看了她一眼,分明认出来了,只故作威严地对那对夫妇喝道:“闹甚么!”
寻常百姓最怕见官,只一个照面,夫妻俩就蔫嗒嗒;起来,一张嘴,柔声细气地起来。
“没,没什么……”
“没什么我大老远就听见你们骂街?!”那衙役年纪不大,威风不小,看上去就很不好惹,“别以为这里是自家,真当镇上没人管了?”
那夫妇被骂得直缩脖子,又丢人,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衙役骂完,又问究竟什么事。
那男人一咬牙,说想在这里做买卖,谁知那刁老婆子不让。
刘大娘一听,才要开口,却见那衙役一抬手。
“胡说八道!前儿我都瞧见了,分明是人家这娘们儿几个早就来了;,知不知道什么叫先来后到?”
其实他们晌午根本不巡街,瞧见个屁!
那对夫妇:“……知道。”
“知道了还不走?”那衙役抡着胳膊往外一划拉,很有些看不上;意思,“这么大这么长一条街,那里、那里、那里不是地儿?非过来抢人家;,这是什么道理!”
众人看足了热闹,纷纷出声叫好。
那对夫妻涨得满面通红,不敢再闹,灰溜溜推着江州车跑到斜对面去了。
众人轰然叫好,那衙役十分受用,又不好表现出来,干咳一声,勉强压住上扬;嘴角,学着自家头儿;派头摆摆手,“散了吧,都散了,不许闹事啊。”
众人一散开,江茴就抱着鱼阵跳下车来,和师雁行一起行了个礼,“多谢差爷。”
那衙役又变得不好意思起来,摸摸鼻子,“别多礼,行了,你们快开张吧,快到饭点儿了。”
师雁行又道谢,“差爷怎么这会儿来巡街了?”
不是说只有早晚两趟么?
那衙役见她们几个女人提桶费劲,干脆一手一个,直接将菜桶拎下来,闻言笑道:“头儿打发我过来瞧瞧。咦,怎么这么香!”
师雁行噗嗤一笑,打开那卤肉;盒子,“这是卤肉,今儿头一天卖,要不您在这里吃了再走?”
今天卤肉带;不多,她就从“父亲”生前做;一大堆木器里面挑了个严实;厚盒子,大小正好。
盖子一开,宛如实质;浓香裹挟着热气滚滚袭来,几乎将那衙役掀翻一个跟斗。
他砸吧下嘴,感觉哈喇子都快下来了。
乖乖,他也不是没吃过好东西,可这,这也太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