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崔明珠都提前回来。 院外管事在给侍从发放年节的赏钱。 这顿饭格外丰盛,宴过了,薛司空回去休息,男眷重新组了一局,到内帷屏风里去吃。 裴饮雪在岳母面前,自然处处注意形象,注意力都放在照顾薛玉霄,并没怎么好好吃饭。二哥一过来叫他,薛玉霄便低声道:“你陪他去吃点东西,别饿着。” 裴饮雪点头,随后忽然问:“你跟崔七怎么了?” 薛玉霄怔了一下:“……你看出来?” 裴饮雪道:“你平日里说话都常模样,怎么今天他一过来你就假装吃很用心?我从没见你吃那么认真过。你不什么争执,生了点?” 薛玉霄欲言又止,奈道:“点争执,但没生。” 两人说着,一个小侍从屏风内走出来,把一碟挑好刺的鱼肉放在两人面前,旁边附一字条。 裴饮雪看了她一眼,在薛玉霄的注视下伸手打开,见到面写着: “鲂色香味俱,不输那日的莼菜羹。今日莽撞失言,(涂黑了一块)别不理我。” 旁边还画了一只哭的小狗。 裴饮雪眉峰微挑,轻声道:“你脾这么好,他还能说出让你不理会的话,他说什么了?” 薛玉霄道:“……说了怕你吃不下饭,快去吧。” 裴饮雪放下字条,道:“不事就饶过他吧。”旋即跟着侍奴进入屏风之内。 太平园的男眷虽然不,但算亲戚客人,以及在二门内操持做事的管事夫郎,还如意园的几个管事,数目还不算太少的。主人单独坐在一起,家仆在下面摆桌设宴,一直到子时方散。 裴饮雪提前回来,他在廊外散了散身沾着的酒水味道,进入室内。除夕的蜡烛到处都点着,进了门才发觉薛玉霄并没睡,也没更衣。 她坐在窗前,随手拿着一枚棋子,在他下了一半的残局轻轻叩动,敲出“叮”的轻响。 裴饮雪脱下外衣,走过来坐在她对面:“许今天睡时间太过,现下还没困?如今已三更天了。” 三更为子时。薛玉霄神色微动,道:“我在等一件事……打过更了吗?” 裴饮雪道:“今天除夕,太平园夜的人都领了赏钱,园中概松散些,稍迟了一点。” 每逢节,都容易偷鸡摸狗的时候。薛司空治家虽严,但她毕竟个女人,后院的事儿不归她管,一概暂薛明严操持。薛二哥虽然很本事,但他守寡治家本就身受诟病,所以并不特别严苛,这种程度的松散允许范围内的。 薛玉霄点了点头,说:“我等一等三更的梆锣声。” 裴饮雪并不问,陪着她等。 暖炉的香燃了片刻,约七八分钟后,窗外响起打更人梆子和铜锣交替的声音。薛玉霄神色一松,起身关窗,伸手抽出腰带,低声道:“看来要明日了。” “什么事?”裴饮雪问。 “……” 还没来及说,门外突然响起一阵十分急促的脚步声,轻甲碰撞,刀兵在鞘中摩擦。声音停在门前,一人扑通一声跪下,提声禀道:“少主!萧将军传信请军府所人前往议事,家主那边也人去请了!” 韦青燕的声音。 薛玉霄呼吸一滞,她重新系腰带,从墙壁随手取下佩剑,只来及接过裴饮雪递来的披风,边走边披在肩,吩咐道:“去牵马。” “。” …… 在除夕的二更末,放鹿园的宴会也逐渐散去了。 前来参宴的都琅琊王氏的亲眷,众人歇后,王珩在室内服侍母亲服药。 王丞相次生了一点小病,因她素日操心太过,总不见好。王珩久病成医,精神尚佳,所以在她身前尽孝。 就在王秀即将歇下时,外面传来急促地叩门声,一个衣着匆促的凤阁官员手捧急报,几乎栽倒般地冲到丞相面前,双手举起:“人——” 王秀神色一紧,取出信报,展开匆促地读了一遍。 她的手指缓慢扣紧纸张,说:“萧妙收到的消息?” “。萧将军收到军报后,立即传递给凤阁,请丞相以及三司九卿前往军府。” 三司即为司徒、司空、司马。司马也就太尉,乃东齐最
第 69 章 万马齐喑究可哀(1)(4 / 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