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要见你?还是与谁在树下花前共行,连发髻都帮你挽起来了。” 他一边说,一边逐渐靠近,嗅到她身快要散去的梅花冷香,里面混杂着一丝微涩的淡淡中药气。 薛玉霄看着他写字,见对方中的笔墨险些碰到礼单,不由得伸抓住他的腕,免得墨痕污了写到一半的帖子,无奈道:“你真的能掐会算不成?我与崔七说了点正事,因为内院不便,所出去在梅园旁说的。” 裴饮雪道:“崔锦章?他会梳女子发式?” 帮妻挽发梳头,向来是婚后郎君们更为娴熟。至于未成亲的少年们,连自己的“风度仪表”都不能理清,况更为繁复华贵的式样。 “是哥帮我梳的。”薛玉霄凑过去,“不是哪个柔情蜜意的小郎君,也没有人埋伏在母亲人的太平园……见了我便饿虎扑食来,与我颠鸾倒凤……” 裴饮雪被她反将一军,立即意识到自己吃醋意明显。他避开目光,故作平静地看向纸面:“说什么呢。我曾么了,你……你不可说。” 薛玉霄适时住口,微道:“好啊,你可随便拈酸吃醋,我不可开口打趣。这世界的道理都要听裴郎的了。” 裴饮雪耳根烧红,连要装作正经写字都不能凝下神来,抬腕在砚台来回摩挲舔墨,毫尖被蹭来蹭去。他目不斜视,矜持道:“怎么敢?妻为夫纲,我自然是事事听从你的,为了不让薛都尉……薛将军把我撵出去,劳心费力、仔细侍奉,生怕你有半点不满。” 薛玉霄一挑眉,心道裴郎这言语功夫见长。她向砚台边瞟了一眼,道:“你快放过这支笔吧,它一会儿要被磨出火星子来了。” 裴饮雪动作一僵,搁下狼毫,一边倒了杯茶缓解口中焦渴,一边赶紧寻找题:“你们说了什么正事?” 薛玉霄道:“我过日要扮作男装,医官侍从的身份宫。” 她说得极坦荡,裴饮雪猛地被呛了一下,掩唇疾咳,薛玉霄伸帮他顺背,道:“听着是有点惊人。不过你放心,我长得应该还可,不至于有碍观瞻。” 裴饮雪咳了半晌,缓过气来,扭头看她一眼,道:“这不是有碍观瞻的事。你……你容貌虽好,但不像男人。” 薛玉霄道:“我可稍作易容。” 裴饮雪又道:“声音也……” “我可伪作男声,再不济也能少说。” “胸……” 薛玉霄:“……” 哦,把这个忘了。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材,犹豫道:“宽袍袖,不算明显……这样吧。”她转身走过去翻箱倒柜,从衣柜底掏出一条未经裁剪的素色软缎,用剪刀剪出够长的一块,坦然递给裴饮雪,“你帮我绑一下看看效果。” 裴饮雪:“……绑一下?” 薛玉霄点头。 这句真是把裴郎给难住了。 薛玉霄命人不必伺候,都去院中候,便起身从裴饮雪的衣物木柜中翻出一件旧衣。因为旧衣柔软合度,而且纹路朴素不显华贵,适合身份。她背对着裴郎宽衣解带,外衫和裙摆窸窣落地,发髻未拢齐的毛绒碎发散在后颈,有一种慵懒随意态。 她靠近暖炉,解开内衫,露出一片光滑的脊背。因为常年骑马射箭,她身体的肌理线条分流畅自然,连皮肉下的骨骼都透露出一股健康而坚实的美感。肩侧很顺畅地微微抬起,蝴蝶骨滑动起来,有一种展翅欲飞的生动与匀称。 所谓延颈秀项,纤秾合度,抵若此。 裴饮雪闭目稍整心态,抑制如鼓急响的心跳。他尽力保持安静平和,中拿着块素色软缎靠近过来,一股清淡冷气自身后环绕至周身。 微凉的吐息落在薛玉霄的后颈。 她的肌肤受了温度刺激,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冰凉渗透感。发根未拢的松散碎发轻轻浮动,被裴饮雪的指轻轻拨起,藏发髻,耳畔是他的低声轻语:“看来时仓促,哥没能好好帮你规整。下次让我帮你挽了发再走。”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薛玉霄点头。 他的绕到前面,做这种事,视线不得不落在她身。目光从她的肩头掠过,落在她的胸口——然而刚刚接触,他的眼神便又马挪开,仿佛行了某一种玷污的罪孽,他似乎过于放荡、贪婪,竟然毫不抗拒与她的肌肤相接……他的凝如冰雪的意志被暖炉朦胧的炭火烤化,只剩下一滴滴、流淌无状的春水。 分明已经
第 62 章 明日落红应满径(1)(3 / 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