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说到这里,半生英豪女儿,居泛起泪花。 “我沉.沦乱世、作恶多端,不修善果,尉斩死无悔,可我大姐人中龙凤,不该随我而去!今我割下头发,此代替首级,献给尉,立下军令状——如果剿灭憾天寨时,我不能亲手杀了她们为首的大当家,不必这位军娘拔剑,我自刎于军前!” 说罢,二当家扔下长剑,上前几步,将断发交给薛玉霄,随后低头叩首。 众人心中感慨,连萧妙略感欣羡,她知道这些匪军其实贼性难改,非常难驯服,但她们又着实勇猛好用,怕薛玉霄真的错过两人,连军府觉得损失。 萧将军不由道:“此乃悍将啊。” 薛玉霄看了她片刻,伸手接过断发,道:“要是哪一,你等故态复萌,残杀老幼,犯下军令。即便战功赫赫,我必斩之。” 二当家砰地磕了个响头。 薛玉霄看着她只剩下齐耳的断发,剑锋割得乱糟糟的,齐人断发如死,轻易不敢毁伤,这样也算十足的诚意了。她问:“你叫什么名字?” 二当家道:“海潮。” 海潮。这名字起得倒是很威壮,加上又姓,阻拦浪潮、镇守湖海之意。 薛玉霄道:“你们两人将符合条件、没残杀过百姓的水匪编成一队,告诉她们如何弃暗投明、金盆洗手,等到攻打憾天寨时,我要看到你们蛟龙盘的队旗插在山间寨头上,取山匪的首级,献给将军。” 两人异口同声,但说得不是献给将军:“必斩贼首献少主!” 薛玉霄:“……” 不会拐弯的直肠子,我也上司好不好? 她的表情点绷不住,挥挥手让韦青燕把她们带下去,很敬重地朝着两位将军了个礼。 萧妙和桓成凤倒没在意。她们两人分别掌控着数万的军队,自己亲军盘桓驻扎的地盘,还不至于为难薛玉霄。毕竟薛玉霄手下符合官职的正式建制只一千,哪怕算上薛氏的家兵,数额也不足撼动京兆防卫、及两人在军府的地位。 在接下来攻打憾天寨山匪的讨中,薛玉霄显得异常低调,全程没说什么话,将自己的存在感将至最低。 议事结束,她走军帐,这才空跟李清愁说几句话,没想到方开口的第一句是:“李芙蓉受伤了。” 薛玉霄愣了愣:“什么?” 怪不得刚刚没见到她。 “流矢伤了左臂。”李清愁道,“伤需要处理。打憾天寨的时候估计用不上她了。” 薛玉霄道:“她这么勇猛迅捷,撕一条血路,功劳不小。既受了伤,战功就更高一层,是该好好休息。” 李清愁道:“她简直是个疯子,寨门上那么多弓箭手,箭落如雨,也敢往里冲。” 薛玉霄瞥了她一眼,心说你也没好到哪儿去,在人家地盘跟海潮打了个来回,要是我不去,你就她们姐妹俩扎成筛子了。 李清愁说完这话,也意识到薛玉霄及时赶到,免除她一二的困境,便岔开话题:“水匪用的箭矢旧了,大多锈,伤口……” 薛玉霄脚步一顿,脑海中突冒“破伤风”这三个字。她解下令牌,跟身侧韦青燕道:“去请崔小神医,劳烦他到芙蓉娘的帐中看一看。” 韦青燕得令离去。薛玉霄思考片刻,还是没放下心来:“我们去看看。” 李清愁立刻跟上她,嘴上问了句:“她心思难测,说不准哪一天会想杀你。” “是啊,我袖手旁观也不算错。”薛玉霄颔首认可,“不过要是少了芙蓉娘,谁来打头阵呢?” 李清愁知道她是嘴上找了个借口,实际上是不忍让军府娘子为征战而死。李芙蓉虽尖酸刻薄、人很难相处,但作为同袍姐妹来说,唇亡齿寒,不忍见之为国而死,也是天理常情。 两人脚步未止,跟崔锦章几乎同时到。 崔神医挎着他的小药箱,才随军几,白净的道袍就变得灰扑扑的,整个人像是在地上滚了一圈儿的糯米团子,脸倒是还很干净俊秀。 他并不那么娇气,不顾形象地钻进军帐里,嘴里念叨着“金创瘛疭”,一边凑过去跟女医们混在一起,盯着她们清理过的伤口。 前汉一本医书,名为《金创瘛疭方》,病症就是在受伤后手脚痉挛,与破伤风的病症相差无几。 李芙蓉虽压着处理伤口,精神却很好,她眼神阴沉地盯着崔锦章,认他的身份:“崔七?这是军营,你一介未婚男子,怎么可到这种地方——” “我让他来的。”薛玉霄
第 46 章 欲饮琵琶马上催(5)(2 / 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