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薛泽姝的几位工部大臣俱不敢言,她们知道自家顶头上司爱女成痴,幸好消息说薛都尉并无大碍,否则司空大人一怒之下,难免会流血。 薛泽姝道:“拿着我的令牌去请张院正。” 御医院也负责给大臣及其家眷看病开药。 “张院正午后被陛下招入宫中了。”一个臣属答道。 薛司空皱起眉,她对御医院其余人的医术都不很信任,怕面有庸医耽误了看病。正在她沉吟之际,有人道:“崔家七郎回京了,他的医术善名遍布各个州郡,葛翁的亲传弟子……如今葛老先已不在,恐怕崔七子的医术还在张院正之上。” 葛翁原名葛洪,就历史上被尊称为“小仙翁”的那位道家名医,号抱朴子。道家收徒不论性别,即便在这个女尊男卑的界,他也依然声名斐然,修道炼丹、医术养,无所不通。连女子提到,都会尊称一句“葛老先”,这种殊荣可不轻易能有的。 崔锦章就他的。 薛司空也听过崔七的名号,她转头吩咐薛氏部族:“他如今住在哪儿?带着人去请,记得准备重礼酬谢。” “。” 众人见此,都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以为这就算完了。没想到薛泽姝重坐下没一会儿,眉头又再度拢紧:“她们凭么敢动我女儿?难道我的官做得还不够大?” 工部众人:“……” “莫非看霄儿脾气好了许多,捡着良善之人欺负?”薛泽姝觉得自己想得有几分道理,“好端端的凭空从哪儿冒出来个水贼,她们一定故的,祝、岑两家仗着有袁芳拓撑腰,连我都不放在眼!霄儿才那么大,又变得这么乖巧,她能威胁到谁?必定冲着我来的。” “……” “袁氏老贼,仗着上头出过丞相,打起么四三的名号,堂堂大齐的太府卿,每日只知卜卦算数、脑子不龟甲就草根儿,放着底下这帮人欺负我女儿!”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薛司空放下图纸,火气猛地涌上来了。她道:“收尾之事明日再说。” 说罢,薛泽姝便让人备马,从大菩提寺杀回内城,没有回太平园,而先到了袁府,在众人惊愕呆滞的目光下,把袁芳拓从静室逼了出来,指责她勾结匪贼,居心叵测。 袁芳拓一头雾水,好半天才问明原因。她也火了——好端端地惹薛泽姝干么,全京兆都知道避着她的逆鳞,你们还真逆着捋老虎的胡须,派人去暗杀薛玉霄? 为了平息司空大人的怒火,袁芳拓连夜叫来祝、岑两家在山海渡的负责人,当着薛泽姝的面捆起来抽,逼问她们究竟有没有跟水匪勾结。 这杀头死罪,几人一口咬死绝无此事,这纯粹外,愿给薛都尉赔礼道歉,负荆请罪。 鞭子抽了两轮,满院子灯火通明、狼嚎鬼叫。两家的长辈连夜往这赶,怕薛泽姝一怒之下真见血——她一条保护幼崽的虎,连皇帝都不敢逼迫太甚。 到了半夜,袁芳拓见她面色如冰、毫不动容,便旁敲侧击地道:“赔礼的礼单明日一早就会送到薛园,你看,再打就打死了,都士族千娇万宠养大的女郎,此事真外。” “天底下的外,怎么就偏偏只发在我家霄儿身上。”薛司空道,“商税贸易从来都在你们手,往来运输的,谁知道面都个么东西!陛下压着不说,难道打量着满朝文武都不知道?” 袁芳拓道:“此后我一定派人严查。” 薛泽姝冷笑道:“谁知道你派的人不还姓祝?她们连劫掠来的人口都敢买卖,难说会不会怀恨在心,又对付我家的人,但凡再有一个外,别说她们二等士族,就连你们袁氏,也未必不会在我手脱一层皮。” 袁氏汝南名门,祖上的荫蔽确实显赫,但这一代并没有出么高官职。唯一的太府卿志不在此,几乎都不怎么上朝。 “你不太过分了。”袁芳拓皱眉低声道,“真逼到杀人才罢休吗?” “为霄儿积德,我不愿见血。”司空大人面无表,“我知道京兆所有的码头渡口都你管,将祝家的人撤走,我府中有一批合用的人才,旁支女郎们也正无事可做,那些脏活累活、整日劳累着督促查看货物、收取商税的事,何必劳烦几个小娘子这么辛苦?” 袁芳拓回过神来,知道她插手水上贸易。劫掠人口的事她并非全然不知,甚至还从面吃到一笔丰厚的“孝敬”,这也她开口保人的原因。这样一来,别说这种敛财之事,就连渡口“船老大”的贿赂,恐
第 39 章 照我罗床帏(2)(3 / 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