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黄父相信这事,毕竟他们还得靠黄父对付梁秀才。
其实一开始,他们并没有想怎么对付梁秀才,毕竟他俩年岁在这,实在没这能力。
是孟知行得知黄绩学,一直在调查梁家私塾,黄绩学也只是为之后换私塾时不挨揍。
只是没有人手帮忙,进展十分缓慢。
孟知行想着,梁家私塾也办了好些年了,没有任何流言传出,定然是被威胁过闭嘴的。
成人谨慎,但孩子未必。
若去找那些,曾经在梁家私塾进学过的学子套话,加之他们也是梁家私塾的学子,说起来不用避讳太多,定然能问出些什么。
黄绩学就邀孟知行帮他。
孟知行来这个时代交的第一个朋友,又得对方好些帮助,便答应下来。
靠这个方法,两人倒也真的问出了不少事情。
梁秀才实在是祸害了好些人。
梁秀才家原先也不富裕,考了许多年,也没靠上举人,家中三个儿子年纪也大了之后,他便在家中办了私塾。
先头几年,他自己教,与其它私塾没什么区别,直到他私塾中一个孩子,考上了书院,私塾就渐渐有了些名气。
然后不知何时,起了心思,多收了些学子,一个人管不过来,便让儿子帮忙教学,但他自己也还照管着。
后来野心渐渐大了,毕竟一个班十来个学子,多收三个班,每年就多二百两银子的进账,然后就成了如今这般。
但他也怕出事,便只收那些年纪小刚启蒙的。
对于有些权势,需要巴结的他就亲自教,剩下可以拿捏的,就让几个儿子负责教学。
大多都是未启蒙的孩子,什么也不懂。家长又觉秀才公不会骗人,所以孩子送到梁家私塾,却只学了些皮毛,问起来,便说孩子既不努力,又没有读书的天赋,然后家长便信了,直接绝了继续求学的路。
至于是否真的没有天赋,恐怕无人知晓。
所以大多数人,并未发现不妥。
但也不是无人发现,只是闹起来也无济于事。
毕竟梁秀才有功名在身,又与衙门有点关系,普通人家,就算手里有点余钱,在威逼之下,几乎都选择了息事宁人。
而且闹起来,不愿留在私塾的,束修银子梁秀才是不退的。
他俩问过的,就有前一天交了银子,后一天发现教学之人不是梁秀才,当即找过去,那束脩也没要回来,还被警告不许乱说。
调查到这里的时候,孟知行和黄绩学,就很是唾弃梁秀才的所作所为了。
没想到,一个曾经在梁家私塾就读过的少年,听到他们套别人话,私下找了他们,说了自己的遭遇。
那少年家中只有个寡母,家中拮据,但少年自小聪慧,能过目不忘。
所以他母亲拿出压箱底的银子,把他送到自认为是极好的梁家私塾,梁秀才见他家贫,甚至都懒得了解他的天赋,直接分到了梁秀才大儿子的班。
少年进入梁家私塾后,便发现了不对劲。
梁秀才同样来了一场污蔑,但那寡母信自己的儿子,闹着让梁秀才推束脩银子。
不退便威胁要把事情宣扬出去,没想到梁秀才找了些地痞,整日盯着,只要敢提,就上门打他们母子俩一顿,倒也没下重手。
只是那寡母身子本就不好,反复受伤惊吓,加上自责,郁郁寡欢之下,撑了一年多直接没了。
少年想去县衙告状,却被那梁秀才的兄弟,叫了几个衙役,拖到后巷又打了一顿。
好不容易活下来,少年只能忍下仇恨,如今在一家酒楼做了学徒。
孟知行和黄绩学听完,便只想替天行道,好让这样的悲剧不再发生。
只是胳臂拧不过大腿。
他俩一合计,还得靠黄绩学家背后的势力。
黄家虽然只是商贾之家,但黄绩学的姑姑,嫁给了如今茂州的知府大人,所以黄家在茂州还是有些权势的。
而且这事,都用不上黄家怎么去对付那秀才、小吏,只需由黄家把证据递交县令,县令自会秉公处理。
不过黄绩学的父亲难以沟通,他俩又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就是黄绩学直接把真相写信呈上,他父亲也未必会信。
至于求助他母亲和祖母,黄绩学也试过,不过信件都石沉大海,他估计信可能被他父亲截住了,就为了让他静心读书。
把老管家又是黄父特地挑的,是个死心眼的,只把黄绩学衣食住行照顾好,其余一概不管,怎么说也不愿意帮忙。
所以,他俩一开始的计划是,昨日闹事之后,管家去接的黄绩学,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到时候管家定然要写信告知黄父。
发生如此事情,黄父来了定然要问管家话。管家若是说不出前因后果,定会被责罚。
信送去,黄父到苍梧县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