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花得不亏。”
孟知行说得也是实话,尤其是黄绩学借他抄了好些书,不说总量多,单独看有几本的价格可是很不便宜的。
“临摹借书那些省下的银子,是知行你凭着聪慧努力赚来的。至于那二两银子,原是请秀才公教学的,不能一概而谈。”见孟知行这么说,刁叔知晓孟知行想得开,无需劝慰,转而夸道。
之后几人一通夸奖下来,让孟知行都有些红了脸。
回房之后,孟知行开始思索,究竟还去不去私塾?
原先是计划不去了的,毕竟闹得难看,去了估计还会被穿小鞋,也是浪费时间。
至于换个私塾倒也不用,如今马上便进五月了,还有月余,这半年的私塾生活也该结束了。
他先前从黄绩学那里借了好些书抄,很多都还未认真读过,足够他学几个月的了。就算要换,也等到两大书院考试结束后,各大私塾才会招人。
只是今日出了黄父这个意外,为了确保之后不会有变故,他准备还是明日去见过黄绩学之后再决定。
次日,吃过早饭之后。
孟知行提着书箱,前往黄绩学如今住的宅子。
先前休沐时,他去过几次。
初听黄绩学说,原先他家在苍梧县买了好几处大宅。不过,他爹不让他住,单独又在离梁家私塾不远的地方,买了一个普通的小宅院。
孟知行还以为是古代版的‘变形计’。
后来去了才知,就这么个只比他住的多几间屋子的普通小宅,住着照顾黄绩学的管家、两个下人,有看门小厮,更有马夫、护院、洒扫,还有几个会做各地口味饭食的婆子。
孟知行当时便想,这难道就是所谓,有钱人眼中贫寒的生活了。
走一刻钟多些,便到了地方。
孟知行敲门,看门小厮把门打开见是他,压低声音道:“我们家老爷来了,你改日再来寻少爷吧!”
孟知行并不离开,把手中书箱提高道:“我来给黄兄送他的书箱。”
“交给我就好。”那小厮说着,伸手想接。
孟知行摇了摇头,并未松手,只说:“我还有事得亲自与黄兄说,若是为难,烦请通报,我先拜访黄伯父也可。”
小厮神色有些为难,压低声音道:“老爷和少爷都不在府上,公子还是改日再来吧!”
孟知行突然明白,这院子小,估计黄绩学被他父亲带到大宅去了,只是不知是哪座宅子,便直接开口:
“冒昧请问,不知去的是府上哪座宅子,我今日实在是有事,只能打扰了。”
那小厮有些意外孟知行竟连这都知道,想着或许是真有要紧的事,便含糊答道:“洒金桥那边的宅子。”
孟知行道谢后,提着书箱离开。
洒金桥离此处有些距离,孟知行一个人也不敢走那些巷道,若走大路,步行需得半个时辰还多。
他身子骨本就有些弱,黄绩学的书箱还比他那个沉不少,想了想,他还是找了路边专做此类生意的牛车,付了两文钱,坐牛车过去。
一刻钟之后。
孟知行到了洒金桥这边的黄府门前,与门房说了自己的来意。
他也是运气好,黄父出门办事了,下人问了黄绩学,便直接把他带了进去。
见那下人带着他,直接到了黄绩学的卧房,孟知行便知,昨日黄父定是又打了他。
果然,黄绩学面色惨淡的,半躺在垫高的枕头上,脸上昨日的巴掌印,如今已是青紫一片,身上盖着薄被,看不出还受了什么伤。
见他进来,黄绩学心情勉强好了一点,招呼孟知行在床边凳子上坐下。
“你还好吧!”孟知行坐下,小心问道。
黄绩学眼神有些落寞,但口中满不在乎道:“没事,就断了条腿,养个几个月就好了。”
说着他还把被子掀开,让孟知行看他被夹板固定住的腿。
孟知行倒吸了一口凉气,没想到黄父下手如此之重。
上辈子到这辈子,孟知行都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也没交过什么朋友,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慰对方,只喃喃道:“怎会……怎会如此严重。”
黄绩学反倒安慰了他几句,说是不碍事,然后才又说了昨日之事。
“昨日你也见了,我父亲不信我。回来后,他又教训我,让我认错。我一时气恼,便认了那些事情,还说绝不悔改,我父亲气极了,抄起棍子就打,一时失手,我就这样了。”
黄绩学叹了口气,“如今冷静下来,倒是有些后悔,昨日不该口不择言。我父亲如今恐怕更是信了梁秀才那个小人,我实在是不甘心,白白受了这么些罪,最后事情还没做好。”
孟知行也是有些不甘心,毕竟真的筹谋了许久。
“再想想,总归会有办法的。”
两人开始琢磨,要怎么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