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行是个地地道道的南方人,对他来说吃面条就是吃挂面。
他倒也不是没有吃过手工现做的面条。
大学时,他在一家兰州拉面馆里,吃过一次刀削面,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不正宗,那面并不怎么好吃。
孟知行仰头高声称赞:“刁叔你做这面条实在太好吃了。”
刁叔腼腆一笑,面上的伤口却让他这个笑,显得很是狰狞。好在孟知行并不是真正的小孩,不会被吓到。
“小公子你喜欢就好。”
孟知行被他的称呼搞得一愣:“刁叔,严叔,你们和舅舅一样叫我知行就好。”
“好。”
吃完,又聊了一会儿,孟遐才带他走进旁边的小巷里,打开了第一个院门的锁。
孟知行仔细对比一下,果然,面摊背靠的那堵墙,还是自家的院墙。
这阵天色擦黑,月光下,院子里的情况隐隐绰绰,看不太清楚。
孟知行跟着孟遐直接进了屋。
点燃桌上的油灯,孟遐把包袱放下,对孟知行道:“这是我的房间,这两日你先和我一起住,等把旁边房间收拾好,你再搬过去。”
孟知行应下。
这几日在路上,他们一直住一起。如今,自然不会介意与人同住。
“你先坐着休息会儿,我去灶上看看有没有热水,你先洗漱。等明日,我带你去府衙把户籍文书办好。”孟遐说完就要转身出去。
孟知行连忙跟上,他可做不到真的像个小孩一样,等着别人来照顾他:“舅舅我自己来吧!”
孟遐哈哈笑了两声:“你这孩子,什么都想自己做,这黑灯瞎火的,你也找不到地方,安心坐着。”
孟知行一想也是,也不急这一次,便没在跟着。
借着桌上的油灯,他仔细打量了这个屋子。
这屋子不算太大,就一张床,一个柜子,一张长桌,和他面前的圆桌。没多少杂物,看着倒很是整洁。
过了一会儿,孟遐还没回来,旁边灶房里有些动静。
孟知行估计可能是在烧水,便又从旁边包袱里,拿出先前买的《三字经》和《千字文》,坐在油灯前默默的翻看起来。
他时不时便把视线从书上挪开,用手指在桌上画着,刚记下的繁体字的笔画。
若是有记得不太清楚的,就又再看上一遍。
孟遐提着个大木盆进来,一眼就看到孟知行又在那学习,直接开口打趣道:“知行如此刻苦,将来说不定能科举考个状元,当上大官。”
他把大木盆摆放到角落又接着说:
“不过老大夫也说了,你身子还要好好养一段时间,受不得寒,等你养好身子,到时候私塾也快放年假了。先放松一些,年后到私塾慢慢学。”
孟知行摇了摇头,只道:“我那几个庶兄弟都是三四岁就启蒙的,我如今都八岁了,已经晚了很多。”
孟知行其实并没有想好以后要干什么,是不是真的如孟遐所说科举做官,他也没个定论。
只是上辈子养成了习惯,见缝插针的学习赚取积分。
现在仍旧按部就班的学习,赚积分。
他也不知道未来要做什么,只是想赚够积分,唤醒学习系统,解锁其他功能。
至于未来,还得从长计议。
孟遐提了几桶水,倒入大木盆中,把一应东西给孟知行准备好,才开口问:
“你自己洗还是我帮你?”
孟知行毕竟是个成年人的芯子,直接拒绝了孟遐的好意。
“我就在旁边灶房里,有事叫我。”怕他害羞,孟遐还直接出了房间。
等孟知行洗完,孟遐才进来,帮着他擦干头发上的水。
等头发擦到半干,孟遐从旁边柜子里拿出一件袄子,整个包住孟知行,把他抱了起来。
孟知行惊呼一声:“舅舅。”
“我带你去灶房把头发烘干。”
“还是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你刚洗完,不能吹风,会着凉。”
简单两句对话,孟知行败下阵来,只能红着脸任由孟遐抱着他到了灶房。
孟知行心脏砰砰砰直跳。
上辈子到这辈子,他是第一次被人这么亲昵的对待。
上辈子他是孤儿,身体又不好,福利院的老师,怕他受伤,都不怎么让其他小朋友和他玩。
后来他绑定了系统,为了活下去,只要有空闲时间,他都在想方设法的学习,也没什么时间交朋友。
他穿到这个世界,跟着孟遐离开京城,也是根据他要赚取积分,权衡利弊之后的选择。
先前,他虽然嘴里叫着舅舅,却没真的觉得他们是一家人。
只是想着他现在没办法独立生活,需要孟遐照顾他几年。等他长大之后,他会回报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