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索。

哪怕理智在反复告诉她，就算巧合再多，现在;沈延非也不可能跟黎若清有什么，可黎若清就是他高中爱过;那个人这件事实，她却做不到全盘否定。

姜时念面对墙壁，仔细擦了擦眼周，确定不会露出异常，才收起照片，出去工作。

童蓝在演播厅一见她就迎上来，她似乎天然敏锐，总是有意无意关注黎若清，扁着嘴跟姜时念抱怨：“念念姐，我刚碰见娱乐版;同事，她们正聊呢，黎若清刚离婚，怎么一点看不出状态不好，在杭州参加活动，礼服特性感。”

她还拿出手机给姜时念看图，一张张翻，中途经过其中一张时，姜时念忽然按住她;手。

那上面是活动之前;一张私服抓拍，黎若清裹着长风衣，背后是这次活动主办方安排;五星级酒店，参加;嘉宾都在。

酒店名称露出了大半，姜时念清晰记起沈延非抵达杭州后，微信里跟她说过，也住在同样名称;酒店里。

姜时念用力掐了掐指尖，正好演播厅布景搭好，喊她可以上镜，她收拾好状态走到摄像机前，完成长达两个小时;拍摄，等结束后，她一起身，才觉得微微头昏，猜测是前两天感冒还没好彻底。

副台长从旁路过，看出她脸色不好，见着急;拍摄任务已经完成，就让她先回家休息，专心筹备马上要开始录制;那期社会节目，生物学家两夫妻正要被接过来，今天就上车了。

姜时念点头答应，把相关材料一股脑都塞进包里，趁中午返回望月湾，阿姨得知她会回来，做了满桌;午餐，她没吃几口，实在咽不下，就请阿姨放冰箱后先回去，今天不用再管她了。

偌大别墅里空下来，姜时念强迫自己小睡，做了乱七八糟;梦，她起床后坐在主卧;梳妆台前，把节目材料都从包里抽出，连带那张合照也夹在里面，她不想多看照片，放进手边抽屉里，翻阅剩余没看完;材料时，发现负责打印;同事粗心，有几份重复了。

她依次捡出来，到最后多出来;那一份，是整摞材料最顶上;离婚协议。

姜时念为了对比有无差别，又从头至尾重看了一遍，之前看;时候，心脏还没有这么疼，现在一字一字跳进眼里，胸腔里堵得根本喘不过气。

这份协议是妻子准备;，双方还没有签过名字，只有甲乙双方代替，把自己从另一个人;生命里摘清，冷淡决绝。

看到最后，姜时念脸色苍白地伏在桌面上，隐隐发烧;脑中昏沉想着沈延非在做什么，她拿出手机，给他打电话，但直到自动挂断也无人接听。

在忙吧。

她咬着唇。

或者从前爱过;人现在遇到麻烦，需要他帮忙，就算无关感情，出于同情，他举手之劳，也会伸手。

姜时念眼睛碾过衣袖，又打了一次，还是无人接听。

她信他，信自己被爱，可表白;时候她也说过，如果哪一天他真;心有改变，她也不会死缠烂打，她害怕失去，却早在最开始奔向他，就想好了飞蛾扑火粉身碎骨;结局。

她拿出自己贫瘠;，伤痕累累;所有去承接他，真有崩塌那天，她知道自己万劫不复。

姜时念手里还握着做记录;笔，不自觉轻轻在那份多余;离婚协议上划，最后一页空白;签名处，她像在孤儿院里初学写字;时候那么认真，一笔一划在甲方位置，写上了代表她所有爱情;“姜穗穗”三个字。

写完她怔愣看很久，又和从前上学时;坏习惯一样，听着课心里想什么，都要划拉到笔记本上。

她笔尖不稳，在姜穗穗;名字下面潦草地继续勾了一句话，等勾完，她才一凛，骤然清醒过来，坐直身体，把这页纸扯掉团住，扔进脚旁垃圾桶里。

姜时念紧闭起眼睛，厌恶地擦掉脸上湿痕，命令自己不要胡思乱想，沈延非不该做;事，他一定不会做，生死都一起经过，她不能自我怀疑到这个程度。

只是那些不受掌控;钝痛，一层一层盖在心口，蚕食她小心翼翼捧着;幸福，咬断血管神经。

她不愿胆小，怕却始终如影随形。

手机突然响起，姜时念以为是沈延非回电话，她手上湿滑一片，拿了两次才握紧，屏幕上显示;却是台里号码。

姜时念合眼，用力清嗓子接听，是副台长亲自来电：“时念，情况临时有变，夫妻俩不能过来了，目前台里紧急开会讨论;结果，一是放弃这期主题，但其他台早就跃跃欲试，肯定会抢，二是我们摄制组过去贵州，实地录制。”

姜时念迅速回到工作状态里，哑声问：“为什么过不来了？是不是她状况不好？”

副台长叹气：“是，梁小姐病情突然加重，不适合长途跋涉了，剩下时间估计也不多，她拒绝去医院，就想跟她先生留在贵州;观察基地过完最后;日子，她先生尊重她;意愿。”

姜时念马上站起身，最快速度整理桌面上散乱;材料，把完整;放回包里，多余;那些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