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时念如梦初醒地想起很多瞬间。
除了与商瑞相关的情景,再往细追溯,好像每次她与台里相熟的男同事一起下班聊天,被来接她的沈延非看到,他不多说,目光却总是很深,云南录节目,年轻嘉宾笑着叫她“长官”,他在暗处讳莫如深盯着她,慈善晚宴她与搭档同台彩排,他电话里听到对方声音,也露出过微妙的不悦。
还有更多从前忽略掉的细枝末节,都在隐约浮出水面。
姜时念不着寸缕地伏在沈延非怀里,任他亲着。
他现在温度太凉,似乎怎样也暖不过来,她心上遍布着密密麻麻的紧涩和茫然,冷不丁提问:“台里最近正好做一个短访,里面有个网红问题,你对伴侣跟异性朋友接触的程度能接受到几级,一级是——”
沈延非直截了当:“不用问了,接受不了。”
姜时念张了张口,这句话跟端方矜重的沈老板实在太具反差,她怀疑是不是他存心的,还想追问,沈延非已然扣着她双颊,轻微地左右摇了摇:“还问?不累是吗?你要是精力这么足,就再来一次,我还没够。”
这句话威胁度点满,姜时念当场清醒过来,低头一看自己状态,红着耳根,手忙脚乱去捡掉下去的衣服,还没等够到,就被他托抱起来往卧室里面走,她神经绷直,他居然还不露声色地问:“节目开播半个小时了,继续看吗。”
“....不看了!我想睡觉。”
姜时念也不愿意随便脑补,但他话一出,她眼前立刻闪现画面,卧室那面大屏幕上播着一本正经的民俗旅游节目,然而正对面,原本代表沈老板工作严谨不舍昼夜的床上,某带伤上岗的主持人又被折腾得一身淋漓,嗓子发出跟节目里全然相反的秽.乱声音。
太要命。
她宁愿今天忍住先不多问,也不敢拿这种事去挑明显状态异样的沈延非。
回到床上,姜时念反应迅速地马上给自己裹被子,压好一侧被沿,再去压背后那一侧时,她又慢下来,垂眼喘了口气,等着沈延非进来,彼此体温相贴,她手才轻飘飘松开,让被子落下,把他冷意沁人的身体容纳。
屏幕还定格在小楼上两人拥吻的一刻,被遥控器无声关掉,夜色濛濛,空气里浮一些打破沈氏威严的甜润暖香。
姜时念回过身,在被子撑住的这片微小宇宙里,赤身紧密地抱住沈延非,挨进他怀里。
他停滞少许,才骤然收紧力度把人揽过,要朝骨骼血肉中压,喉间若有若无散出一抹终于略感餍足的喟叹:“不躲了?”
姜时念摇头,刚才明知他不会勉强,她还要故作藏起来的姿态,与其说被他威胁吓到,还不如说是在撒娇。
她只对他这样,只有面对他,她是自由放纵的姜穗穗,热血激荡,无间亲密,抛开矜持羞耻的奔赴和敞开,甘愿上云入海地随他堕落肆意,不可能放在别人身上,唯独他。
沈延非捻着她耳廓,黑暗中冷质的低音缓缓要求:“别怕我。”
他今天露出了太多恶劣本性,她发抖过。
姜时念眯眼,抬头用鼻尖蹭了蹭他下巴,北城动物园里有只幼少年受过毒打虐待的小梅花鹿,起初防备自闭,总把脑袋埋进角落里,抗拒逃避任何情感,直到它依恋上某人,不自觉就对他有这样缠腻的小动作。
她过去真真假假,怕他的次数已经太多,往后不能再有。
“撒娇也没那么好过关,”沈延非声音还是冰冰沉沉,手却逐渐热起来,抚她姣好轮廓,“今天的份,哄不哄了?”
姜时念接着蹭他,蹭得自己满腔酥绵,她到此刻完全确认,对于她给他带去过很多麻烦的旧情,他不是厌恶,只是过度在意,在意的也并非那段经历,而是她本身。
她想宣泄地哭一场,笑盈盈忍着,放轻语气故意问他:“穗穗有伤,别的,你说怎么哄。”
“再说—遍喜欢我。”
姜时念微怔,这几秒的功夫里,眼泪是真的流下来,她借着房间够暗,脸上还是在笑,勾住他后颈贴上去,郑重答他,多一个字:“我只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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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旅行》首期开播当天,节目点击量和各平台的讨论量直线攀高,断层级地越过同期节目,登顶几大榜首,本身这档节目是偏根正苗红类的社会性综艺,明星阵容和娱乐搞笑度都不能和其他纯笑型综艺比,但意外的一股清流,得到很多非娱乐圈的官方认可。
加上姜时念本身近期热度高,拍摄期间,又多多少少传出过嘉宾不合,以及发生事故的新闻,就更推波助澜飙高了热度。
姜时念隔天回到台里,跟全组一起回看复盘的时候才注意到,末尾下半期预告的点击量居然高出一个峰值,不禁问旁边导演:“预告有什么刺激镜头?”
“是够刺激的,”导演抹了把脸,心里七上八下,昨晚上他突然收到姜时念消息,说关联花絮有一段错了要赶紧删掉,他点进去一看内容,差点连夜跳楼寻思好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