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钱,让他们自己个去街上买。
就只是今天的许槿太过反常,许国庆也好,许茹也罢,就没敢提什么过分的要求,中午就在学校对付着吃了。
倒是上小学的许欣学校里没饭。每回都会跑去理发店那里和许槿一起吃。结果今天过去,理发店竟然破天荒锁着门,许欣就跑回家了。进屋看许槿还在睡着,许欣也没敢惊动她,拿着早上没花完的钱,买了个烧饼夹豆腐串之后,吃着又去学校了。
许槿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睡了这么久,许槿精神倒是好多了,肚子却饿的咕咕响。
翻身从床上坐起来,许槿顺手勾过床里边挨着墙放的内衣。这会儿街面上已经有样式好看穿着还舒服的胸罩了,许茹就有好几件,全都是许槿给她买的。许槿自己却不舍得。
毕竟家里可是四张嘴呢,都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之前许洪生活着的时候,发了工资除了给许国庆买点儿好吃的,或者丢给许茹一块两块当零花,平常根本一分钱都不往家拿。不论是许国庆三个的学费还是一家人的生活费,全都是靠着许槿的那间小理发店,也因此,许家日子一直都是过得紧巴巴的。
别看许国庆许茹许欣三个都有成衣穿,许槿却是不到万不得已就不舍得买。就是买了新衣服,也都是许茹先穿,许茹不喜欢了,才轮到许槿。许茹因为营养好,要比许槿高了小半头,腰也比许槿粗了不少,她的衣服许槿穿着都是又胖又大,这也就是许槿手巧,改了后瞧着还不错,不然真就和挂在身上似的。
至于说内衣,许槿自然不会再捡许茹不要的,为了省钱,她都是自己裁布做的。现在手里这件,就是条灰布背心,松松垮垮的团成一团,瞧着就和发黄墙面上的一团灰渍似的。
许槿拿过来在手里掂了掂,自己都觉得可悲——
她这么苦着捱着,结果却是养了几个白眼狼。
麻利的把衣服穿好,又去压井那里提了桶水,好好的洗把脸后,许槿随手拿起缺了一角的镜子,仔细端详着镜子里的自己。
许槿有一张巴掌大的小脸,这样的脸型本来应该是极精致的,可就是太瘦了,又不舍得用什么化妆品,细脚伶仃的样子,没有美感,反而还有些吓人。
许槿把镜子反扣在桌面上,随即进屋,翻出她那个毛边了的破烂钱包,把里面的钱全都倒出来,里面有一张二十的,两张十块的,剩下还有五块两块一块,五毛两毛一毛的不等,数了一下,总工是六十七块九。
许槿待会儿准备给自己添些衣物和鞋子,思量了下需要添置的东西,立马觉出手里这些钱明显不够。索性又从箱底里翻出存折,上面总共有三百六十块。本来存折上已经快有两千多块了,是开理发店这几年,许槿一口一口从嘴里省出来,辛辛苦苦给自己攒的嫁妆。
只是上个月,周汉祥在学校里竟然饿的晕了过去,许槿从周母口中知道这个消息后,心疼坏了,当即取出了五百给周汉祥汇了过去。
嘱咐周汉祥一定要注意身体,至于说剩下的钱,就买两件好衣服——
很快就是他们结婚的日子,许槿担心周汉祥没钱不舍得穿,就特意给他多寄了点儿。
剩下的钱给许国庆三个交了学费,又换了这学期的饭票,给每人买了套新衣服……
刚把所有人都安置好,还没几天呢,父亲许洪生又因为喝酒喝多了,意外掉到水塘里没了,一场白事办下来,又去了上千块。
本来许洪生刚下葬,许槿担心弟妹骤然失去父亲走不出来,是想要把婚事往后推的——
按照他们这里的习俗,双亲有亡故的,子女的婚事要么在热孝期间就办了,要么就到三年守孝期满后。
结果大伯许根生却过来,直接以娘家长辈的身份很快和周家那边商定好,婚期不变,还按照原来定下的日子举行婚礼就成。许槿脑子里乱糟糟的,也就稀里糊涂的答应了下来。
这两天去置办了点儿结婚要用的东西,算下来她起早摸黑不知道洗了多少头理了多少发才好容易攒的这点儿钱,转眼就剩下存折上这可怜巴巴的三百多了。
许槿把存折装好,随即去银行,取出了三百——
既然不准备结婚了,那之前给周汉祥的钱,自然要全都拿回来。幸好她有记账的习惯,这些年花给周家多少,全在小本本上记着呢。
“怎么还要取钱?”给许槿办理取款手续的是许槿小学的同学,叫李莹。两人关系挺好,即便后来许槿小学毕业没上初中就辍学了,也一直玩得来。
许槿开理发店那会儿,李莹第一个登门,用实际行动表达对许槿的支持。对许槿的这笔存款,李莹最清楚,作为小镇唯二的理发店,许槿的店生意还行,只是许槿肩上的担子太重。旁人不知道,李莹却清楚,许槿不但负担家里三个弟妹和酒鬼父亲,自打和周汉祥订婚后,还负担起了周汉祥的大部分花销。
许槿的存款当真是一分一分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姑娘,对对象和弟妹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