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次,裴妍在零下十几度冬天室外,嗤了她一身冷水,那晚裴茉高烧不退,难受得起不来床吃药,那晚裴父亲自送她去了医院,在病房里赔了她一晚。
裴茉早上醒来,见父亲在病房里没离开,她心里委屈又高兴地以为又拥有了父爱。可裴长峰见她醒来,却是一脸嫌弃地说她。
“你怎么跟你母亲一样,身体总病恹恹的,竟会折腾人!”
裴茉眼里刚涌出感动的眼泪,又憋了回去。
最后只低着声,跟父亲道歉。
小姑娘的乖顺没换来裴父一丝心软,临走时留下一句:“以后少做给人添麻烦的事。”
那日起,在她青涩不够坚强的年纪里,便觉得,生病是一件会给别人带来麻烦的事。
这种想法刻在骨子里,在大伯家里有时不舒服,她也尽量表现的没有大碍,好好吃药吃饭,乖乖休息。
“我真的没事。”她轻描淡写地说。
时间不早了,她需要早点休息,抬了抬发沉的眼皮,又说:“你回去睡吧,明早不是还要去公司呢,晚安……”
裴茉话音未落,就见禹景泽朝她身边靠近,侧身时,衣料擦过她手臂皮肤,他一只手将退烧药体温计,和水杯都拿上。
另一手牵住她的手腕,低下头:“我们是夫妻,你生病了,该让我照顾你。”
裴茉抬头,望进那双浅色的眼眸,脚下没跟着他走。
下意识说:“会麻烦你。”
禹景泽也看着小姑娘,昨晚她学着适应他,甚至还想亲他。
很显然,她是愿意与他靠近。
并且愿意与他发展为更亲密的夫妻关系。
可眼前他要照顾她,再寻常不过的事,裴茉却表现得与他生疏。
禹景泽眸光微敛,认真看向她,眉眼挑了挑,“是怕麻烦我,还是怕以后若是我病了,你懒得照顾我?”
裴茉温声:“没有,我愿意照顾你。”
禹景泽唇角一扬,把她往身前轻轻拽了一点,没再说别的。
低声道:“你不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