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一口痰卡出来,从梦中醒了过来。
三哥不是人,三嫂子也不是人。
这家真是没法待了。
他穿上衣服,偷偷去穆夫人房里摸了几张银票出来,然后一溜烟跑出了家。
明明温温柔柔的一个小姑娘,人比花还娇,怎么能那么暴力地杀鸡呢。
把一个青葱少年对女子所有美好的幻想都破灭了。
沈青禾不知道穆老四的想法,只知道早晨一起来就听穆夫人站在院子里大骂。
她仔细听了一耳朵,竟然是穆老四偷了他娘几百两银子跑了。
前世也发生过这种事,只是前因后果她并不清楚。
反正穆老四就是败家的,也没有人指望他干什么。
最多骂几句也就过去了。
这些天穆老二一直住在酒楼里,因为穆老四回来,他不放心才回来住了两晚。
一大早听说穆老四偷了银子,不住声地叹气:“这个老四到底怎么回事,都多大了还偷拿家里的银子。”
他埋怨完穆老四又开始埋怨穆夫人,“娘也是,把银子分了多好,也省得出这种糟心事。”
田英枝永远和相公一条心,她附和道:“谁说不是呢,可是娘不愿意啊,咱们有什么办法。”
王秀梅是个女人,不好留宿布桩,她每天都是要回来的。
听说老四偷了银子,气得早饭都没吃好。
“这个挨千刀的,我们这么努力,这么辛苦地养家,他可倒好,天天往外败。”
她自己气不过,来到二房和田英枝两个一起骂。
两个人骂够了,王秀梅问起了穆老二酒楼的事。
“老二,你那酒楼经营得怎么样?”
穆老二一心要在大嫂面前长脸,自然往好处说:“开始那几天不行,这几天还不错,每天进项都超预算。”
穆老二心眼儿没有田英枝多,没看见田英枝给他使眼色,把酒楼赚钱的事和盘托出。
末了反问王秀梅:“大嫂,你那布桩怎么样?”
王秀梅脸色一变,叹了口气道:“唉,之前也不知道老三是怎么管的,对不上账不说,每天都在亏钱,我去了这么多天,也就是弄个平。”
穆老二纳闷道:“怎么可能,我之前还觉得布桩不错,想管布桩的,怎么可能比我的酒楼差?”
王秀梅脸色变了变,很快恢复了自然。
“谁哪知道怎么回事,娘一直夸老三会做事,我哪敢多说什么,眼见着账对不上,他又不在,我也没处找人去。”
两个人大略说了一会儿,各自去忙了。
等王秀梅一走,田英枝戳了下穆老二道:“我说相公,你怎么这么心实。”
穆老二没明白:“你什么意思?”
田英枝想也不想地说道:“你真觉得布桩不赚钱?”
穆老二纳闷道:“大嫂是这么说的啊。”
田英枝好笑道:“你也太相信大嫂了,之前老三每个月都往回交银子,那可是实打实的,怎么她去了,布桩就亏了?
分明是看老三不在,她想往自己手里捞银子,把问题都推老三身上,反正老三一时半会回不来,那仗还不得打个三年五载的,到时候回来再说这事,还能追究到什么。”
穆老二之前确实想着好好经营酒楼,如今听了媳妇的分析,心里一亮,忽然有了主意。
这酒楼他自己管着,谁知道赚不赚银子。
田英枝了解自己的丈夫,叮嘱道:“你也别太实心了,这个家,不是谁做得多就得的多的,银子抓在手里才是自己的,知道吗?”
穆老二心里高兴,连声道:“知道了,知道了,”他抓着田英枝使劲亲了一口,然后步伐飞快地离开了家。
都老夫老妻了,穆老二还这么孟浪。
不过田英枝喜欢,她红着脸摸了摸穆老二刚才亲过地方,心里比吃了蜜还甜。
别人家怎么过日子,沈青禾不会关心,她只想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平平安安地等穆宗辰回来。
穆老四走了之后,她倒是松了口气。
前世对她不轨的人还没查到,身边多了一个浑不吝总归是不省心的。
只是可怜了穆夫人,这两天头发都白了一层。
看来也不是多子多福。
哪个单拎出来都能气死人,放一起,简直没个安生时候。
不过她还是挺佩服穆夫人的,这么大的家业撑着,儿子没一个争气的,除了穆宗辰,她竟然能撑到现在。
沈青禾胡思乱想了一阵,又想到等穆宗辰回来,他们也会有宝宝,到时候是像穆宗辰一样听话懂事能干的?
还是像穆老二滑头人前人后两面的?或者像老四那样的浑不吝?
沈青禾无法想象。
不过现在想那些都没用,她得活到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