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在皇上下旨流放魏家一族之时,李季风还拿了银子给负责押送的衙役,让他们不要为难魏家人,足见他们关系不一般!”
烛光下,弘历眸光阴冷骇人,“好!真是好!”
在说完这四个字后,弘历未再吐一言,养心殿内的气氛压抑到几乎令人窒息,就连密探头子也有些受不了,冷汗不断从其额上滴落。至于小五,他一直沉浸在蓝宜背叛的打击中难以自拔。
在天边透出一丝蒙蒙亮之时,黄英终于带着蓝宜到了,后者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被带进来之时,脸上尽是茫然之色。
蓝宜虽然跟了小五十年,但还是第一次入宫,紧张地跪下道:“民女蓝宜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说话之时,她将目光偷偷瞥向小五,想从他那里得到一点信息,岂料小五只是低着头,连看也不看她一眼。
“蓝宜,你可认识李季风?”弘历的问话令蓝宜心口狂跳,脸色亦一下子变得煞白,慌张地低头道:“民女不认识皇上说的这个人。”
“是吗?”弘历缓缓道:“可是有人看到李季风深夜出入你府中,待到天亮方才离开,这又做何解释?”
才只是问了一句话,蓝宜的汗便出来了,她紧张地思索着,好一会儿方才道:“民女确实不认识这个人,应该是那人看错了,又或许……是府里哪一个婢女与他相识,所以悄悄将他带进了府。”
弘历岂会看不出她是在撒谎,冷冷一笑,道:“朕带你去见一个人。”
说着,他起身往外走去,密探头子紧随其后,至于黄英则走过去拉起了蓝宜,板着脸道:“还不快去!”
蓝宜以前曾见过黄英几次,每一次见了都是笑脸迎人,一口一个师娘,何曾像今日这般冷言冷语,她有些生气地挣开他的手道:“我自己会走。”说着,她走到还跪坐在原处的小五身边,小声道:“五爷,这到底是怎么了?!”
小五缓缓抬起头,眸中的冷意令蓝宜心颤,甚至有一种想要逃离的冲动,她强行压下冲动,道:“五爷,究竟出什么事了,还有……”她目光闪烁地道:“那个李季风又是什么人?”
不等小五言语,黄英已是道:“师傅,快走吧,皇上心情已经很不好了,咱们再这样磨蹭着不去,非得发火不可。”
小五也不说话,只拉了蓝宜往外走去,后者被他扯得手疼,忍不住道:“五爷您轻点,您……”
小五突然回过头来,面目狰狞地喝斥道:“闭嘴!”
相识十年有余,蓝宜还是第一次看到小五这个样子,一下子愣住了,连手臂上的痛楚也忘记了,任由小五拖着她走。
一路来到慎刑司,当蓝宜看到双手双脚被铁铐铐在木架上,浑身都是鲜血与各种狰狞伤口的李季风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前日里她才见过他,当时还好好的,怎么一转眼,就成这个样子了!
蓝宜急忙挣开小五的手,奔到李季风面前,紧张而心痛地道:“季风,你……你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你睁开眼睛说话啊,别吓我!”
她的话,令小五心痛如绞,咬牙道:“你不是说不认识李季风吗,为何现在又一眼认出来,还一副如此熟悉的模样?你与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蓝宜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误,急忙退开,但已经来不及了,低头吱唔着不知如何回答。
此时李季风醒转过来,待得看清站在自己面前的蓝宜还有弘历等人时,神色一紧,低声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蓝宜怯怯地看了弘历一眼,道:“是皇上带我来这里的。”说着,她又关切地道:“你怎么会被绑在这里,出什么事了?”
李季风没有理会她,盯了弘历厉声道:“狗皇帝,你到底想怎样?!”
“朕要你交待出所有实话!”面对弘历的话语,李季风朝他吐了一口混着血水的唾沫,咬牙道:“实话就是我要杀了你这个残害无辜的狗皇帝,为天下除一大害;虽然我身在八旗,但我始终是汉人,要我天天对着你这个鞑子皇帝,还不如杀了我来得痛快!”
唾沫正好落在弘历的鞋面上,黄英见状,走到李季风面前就是一掌,斥道:“放肆,居然敢对皇上无礼!”
弘历示意他退下,望着满脸血污的李季风神色平缓地道:“朕知道你不怕死,但你的家人呢,你也想要看着他们因为你而陪葬吗?李季风,只要你肯老实交待,朕可以不诛连你家人,留他们一条活路。”
李季风眸中掠过一抹挣扎之色,很快便别过脸道:“我所说的都是实话,信不信由着你。”
弘历徐徐点头道:“看来那个人对你很重要,令你可以连全家人的性命都不管不顾。”说着,他摇头道:“朕真为你的父母妻儿感到悲哀,居然有这么一个冷漠无情,毫无人性的儿子、丈夫、父亲!”
这个时候,康为得到底下人的禀报,赶紧起床奔过来向弘历行礼,紧张地道:“皇上放心,虽然李季风嘴硬得很,但奴才一定会想到办法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