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自然就是弘昼,他听了小五传来的话后哭笑不得,但为了配合瑕月他们的行事,也只能命人找出这么一身红衣红鞋来引余少富上钩。
弘昼上下打量着他,故作傲慢地道:“你是谁啊,好狗不挡道知道吗?”
摆什么架子,以后有你哭的时候!余少富在心里暗骂了一句,努力挤出笑容道:“这位爷,近日我家中出了点事,急需用银子,所以打算把祖上传下来的酒楼给卖了,不知这位爷有没有兴趣?”
“酒楼?”弘昼看了他一眼,紧接着道:“没兴趣,让开!”
余少富原本心里有些不舍,但听得这话,顿时着急起来,正如弘历所言,钱财虽好,也要有命花才行,他现在最要紧的就是保住小命;这般想着,赶紧拦住弘昼道:“别啊,这位爷,你先听我仔细说完再决定不迟啊!”
弘昼一脸不耐烦地道:“有什么话赶紧说,别在这里叽叽喳喳的。”
余少富努力憋着气道:“酒楼名为满庭芳,乃是这郑州府中最有名气的酒楼之一,每日都有许多客人来光顾,只要您接手,保准日进斗金,有赚无赔!”
弘昼斜睨了眼道:“既然这么好,你怎么舍得卖掉?还跑到这街上来兜客,哼,爷可不上你的当。”
“我说的都是真的,爷要是不相信,可以去我那酒楼看看,保准您满意。”说着,他故作难过地道:“若非家中人犯了事,急需银子打点,我说什么也不会卖了这酒楼。”
跟在弘昼身后的宁二凑上前道:“爷,那酒楼奴才听过,好像确实挺有名的,要不……咱们去看看?”
余少富连忙道:“我那酒楼离此不远,一直往前走就到了,误不了您多少时间。”
“那好吧。”弘昼勉强应了一句,跟着余少富来到满庭芳,虽说这会儿已经过了最旺的时候,但里面还是有许多人,余少富有些得意地道:“您看,我没有骗您吧,这生意这着是好得没话说。”
弘昼进去绕了一圈,道:“嗯,确实是不错,看的爷也有点心动了,说吧,你想卖多少银子?”
刚才这一路,余少富一直在思索该开多少价,虽然之前弘历劝他性命为重,钱财可以往后再赚,但他始终想再赚一些,按着这家酒楼现在的行情,差不多能卖到四千两,若是低于这个价,就是亏了;再说,他看弘昼穿得富贵,又带着随从,应该不差银子。
见他一直不说话,弘昼催促道:“问你话呢,怎么又不说了,你要是没诚心卖这酒楼,就不要浪费爷的时间。”
“我当时是诚心的了。”如此说着,余少富伸出一只手,道:“就这个价!”
“五千两?”弘昼嗤笑道:“就这么一家破酒楼,还好意思跟爷开价五千两,你想银子想疯了不成?我告诉你,最多两千两,要就要,不要就拉着,反正我也没多大心思,买下来后,可还得花不少银子重新装饰呢。”
一听这话,余少富顿时急了,“爷您仔细看看这里面的人,刚才生意还要好呢,还有那主厨,可是二十多年前从京城里花高价请来的,一直在咱们这里做,但凡吃过他做的菜的人,没一个说不好的。”
弘昼挥手道:“行了行了,别在这里吹,总之不二价,两千两,卖不卖你自己看着办吧。”
余少富咬牙道:“要不咱们各退一步,四千两怎么样?这个价可是已经亏了。”
弘昼抬着下巴道:“没听明白爷的话吗,两千两,你爱卖不卖,总之我一分也不会加。”
余少富又气又急,这个不知从哪里来的土包子,根本是看他急着要出手酒楼,所以刻意压价,两千两,比外头卖的足足便宜了一半,简直就是抢钱。
想到要以这么低的价卖了酒楼,余少富一阵肉痛,怎么也舍不得,可要是不卖,万一应了劫,那可就哭都来不及了。
在余少富踌躇不定之时,宁二附在弘昼耳边小声道:“五爷,您将价钱压得这么低,万一他不肯卖怎么办,要不要再加一些?”
“不必!”弘昼简短地应了一句,催促着余少富道:“如何,想好了吗?”
余少富狠一狠心,再狠一狠心,开口道:“好!我卖!”
“好!”弘昼一拍双手道:“既然这样,咱们就进去立契吧,免得口说无凭!”
余少富点点头,带着他来到酒楼后面一间静室中,王帐房端了笔墨纸砚上来,依着余少富的话写下买卖契约,随后交给弘昼,后者挥笔签上名字,将之递给余少富道:“好了,该你了!”
余少富接过笔,脸色阴晴不定,这一签下,可就是铁板钉钉的事,由不得他再反悔。
看他这个样子,弘昼道:“怎么了,又舍不得了?”
“没有。”余少富挤出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心头滴血地在契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与此同时,他在心中不断暗诅弘昼,希望他早点应誓破财死人,这样自己才好设法买回满庭芳。
在签过契约之后,余少富又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