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贵妃说有话与本宫说,何以又不说了?”胡氏冷凝的声音将黄氏自沉思中惊醒,连忙道:“不错,是关于……”话还未说完,眉心倏然一跳,激动的打断了面前的玉杯,令酒水流了一身,刘奇连忙以袖相拭,幸好酒水并不多,只湿了一小块地方。
“仪贵妃这是怎么了?”胡氏疑惑地看着她,今儿个黄氏看起来有些怪怪的,不知是怎么一回事。
黄氏勉强一笑,道:“没什么,就是衣裳湿了,颖贵妃陪本宫一道去东暖阁换一件可好?”
她这番话令胡氏越发觉得奇怪,同时心里升起一丝戒备,道:“有刘奇陪着贵妃就是了,何需本宫再去凑这个热闹。”
“本宫有几句话想与颖贵妃说。”见胡氏仍然不愿起身,她忍了心中的急切道:“颖贵妃可是连话也不愿与本宫说了?”
胡氏揣不透黄氏的心思,思忖片刻,终是起身道:“好吧,那本宫就陪仪贵妃走一趟。”
见胡氏答应,黄氏暗自松了一口气,然后快步往暖阁走着,胡氏跟在后面,见她一路上都不说话,逐问道:“仪贵妃到底要与本宫说什么?”
黄氏略有些急切地道:“此处有所不便,还是等到了暖阁再说吧。”
她这样的言语与态度无疑是令人生疑的,翠竹轻声道:“主子,奴婢觉着仪贵妃有些不太对劲,您还是别去了,以免着了她的当。”
胡氏犹豫了一下,始终还是跟了上去,她想看看,黄氏究竟要搞什么鬼。
待得赶到东暖阁,黄氏当即推门走了进去,岂料里面竟然空无一人,黄氏骇然色变,惊声道:“怎么会不在,人呢?人在哪里?”
胡氏被她弄得一头雾水,走上去道:“什么人?你在说什么?”
黄氏没有理会她,快步走出暖阁,脸色难看地抬手拍了三掌,未过多久,一个人影从隐蔽处走出来,朝黄氏打千行礼,“奴才参见贵妃娘娘,娘娘万福。”
随黄氏走出来的胡氏看到行礼之人,万分愕然,因为此人竟是瑕月身边的齐宽,他怎么会在这里?
黄氏冷声道:“把他给本宫抓起来。”
“嗻!”齐宽应了一声,快步来到刘奇面前,将尚处在诧异中的他双臂扭到身后,牢牢制住。
遭逢突变,刘奇下意识地挣扎,旋即一脸无辜的看向黄氏,“主子,您这是做什么?”
“你心中清楚!”说完这句,黄氏再次对齐宽道:“将他关到暖阁里去,好生看着,没有本宫的话不要放他出来,也不要让别人看到他;他若敢喊叫,就给本宫缝了他的嘴!”
扔下这句话,黄氏拉了胡氏快步离去,刚才的事令胡氏满腹疑团,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
黄氏赶得很急,一边走一边道:“本宫知道颖贵妃现在有许多疑问,如今无暇与你一一解释,你只需要知道本宫与皇后娘娘并未当真决裂就可以了。”
虽然刚才看到齐宽听黄氏命令之时,胡氏已经隐隐猜到了,但听到黄氏亲口承认,仍是惊讶不已,随即道:“可是你明明在皇后安胎药中下红花,害得皇后险些没有了龙胎,这……”
“没有红花,皇后也不曾腹痛,一切都是戏,为的是骗过魏静萱,让她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昨日她与本宫说了一些事情,本宫以为她真的相信了,没想到到……”说到此处,黄氏恨恨地一咬牙道:“她居然还对本宫有所防备。”
胡氏心思飞转,道:“看样子,刘奇应该是魏静萱的人,所以你才要将他关起来,但是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去救惠妃!”黄氏急切地道:“魏静萱骗了本宫,她的目标不是你,而是惠妃,这会儿她们应该在西暖阁,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在她们疾步赶往西暖阁的时候,夏晴与魏静萱正面对面而立,后者微微笑着道:“姐姐这些日子好吗?”
夏晴一脸厌恶地道:“很好,不过若是看不到你,就更好了。”
魏静萱故作伤心地道:“看来姐姐对我误会很深,连多看我一眼都不愿意呢,真不知要怎么做,才能解开姐姐对我的误会。”说着,她要去握夏晴的手,后者眸中掠过一丝忌惮,迅速退后避开,随即冷声道:“既然令嫔在这里歇息,本宫就不打扰了;翠竹,扶本宫去东暖阁。”
“姐姐还记不记得乾隆十一年的除夕?”魏静萱的声音令夏晴止住了脚步,转过身来,带着一丝疑色道:“你想说什么?”
魏静萱笑吟吟地上前,“姐姐有没有听说过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句话?”
夏晴眼皮一跳,下一刻已是不敢置信地盯了魏静萱的腹部,骇然道:“你……你……”
魏静萱轻抚着隆起的小腹,笑意不绝地道:“不错,就像姐姐猜得那样,半个时辰之后,姐姐与我言语不合,引发争执,激动之下,你推攘着我撞到桌角,从而小产之事,就会人尽皆知!”
夏晴激动地道:“本宫根本没有碰过你,你不要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