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一个监工拿着一枚镶嵌了石榴石,并缠了厚厚一圈红线的戒指来到宋嬷嬷面前,道:“嬷嬷,小的在瑾秋所用的枕头下找到这枚戒指。”
宋嬷嬷愕然道:“瑾秋?怎么会是她?”
魏静萱从监工手中接过戒指,仔细打量之后,道:“应该就是这枚戒指了,瞧瞧,这爪扣的地方还有丝线缠着呢。”
冬梅接过看了一眼,道:“还真是这样,这个瑾秋,好大的胆子,来了辛者库居然还私戴戒指,毁了这么多的衣裳。”
瑾秋就站在旁边,连连摆手,慌张地道:“不关我的事,这戒指也不是我的,我自从来了辛者库后,就再不曾戴过戒指。”
冬梅冷哼一声道:“若不是你的,怎么会在你枕下搜到?”
“我……我不知道,但戒指真不是我的。”面对瑾秋的解释,冬梅与秋月根本不相信,后者更是尖声道:“还与她废话什么,直接处置了就是。”
这个时候,魏静萱带着一丝疑虑道:“我记得瑾秋离开坤宁宫的时候,手上并没有戴戒指,至于住处的细软也不曾戴走,而且这只戒指的尺寸对于她的手来说,似乎大了一些。不过……这戒指,我像是在哪里见过,只是这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被她这么一说,几人发现确实如此,秋月疑惑地道:“难道戒指真不是她的?”
宋嬷嬷眼皮一跳,急急道:“我想起来了,瑾秋来辛者库的时候,手上并没有戒指,也没有行李,肯定不是她的。”
“肯定?”冬梅冷然一笑,抓过瑾秋的手,将戒指戴在她的中指上,虽然戒圈过大,但因为缠了红线,所以大小差不多,正好可以戴进,“瞧见了没,正合她的手指,怎么会不是她的,至于嬷嬷没看到,很可能她将戒指藏在身上。”
瑾秋急急摘下戒指,道:“这戒指真不是我的,请你们相信我。”
这个时候,魏静萱惊呼一声,急切地道:“我想起来了,这只戒指是朱用的,他受责当日,我曾亲眼看到他手上戴着这个戒指。”
冬梅对朱用名字并不陌生,也知他与瑾秋一起被罚在辛者库中,但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朱用的戒指会出现在瑾秋手上。
“你胡说!”瑾秋指着魏静萱恨声道:“这根本就不是朱用的戒指,你别在这里胡乱冤枉人。”
魏静萱蹙眉道:“姑姑何出此言,虽说你与朱用犯了错事被主子贬来此处,但我对你们二人一向都很尊敬,岂会胡乱冤枉。”
瑾秋最恨的人莫过于魏静萱,咬牙切齿地道:“你不必在这里惺惺作态,我们为何会落到这步田地,别人不知,你心里最清楚。”
魏静萱叹着气没有说话,此时,秋月忽地露出一抹诡笑,道:“朱用将自己的戒指相赠,难不成他与瑾秋有私情?”
冬梅当即斥道:“朱用是太监,怎么会与人有私情,你不要胡说。”
秋月撇嘴道:“哪里是胡说,你忘了对食之事吗?”
被她这么一说,冬梅也想了起来,颔首道:“是了,我竟将这件事给忘了,不过对食一事,在宫里头可是不允许的,他们竟敢如此,实在胆大!”
“没有!我与朱用不曾对食,这枚戒指也不是他送我的,我真不知从何来而,求你们相信我。”没有人去听瑾秋的否认与解释,魏静萱三人一番商议后,觉得此事非同小可,决定由魏静萱回去禀告皇后,冬梅二人则在此处守着瑾秋,并且让宋嬷嬷去将朱用带来,一并看守。
朱用过来的时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没有人与他说,但他从瑾秋苍白的神色,还有冬梅与秋月不带善意的目光中,可以猜测出,定然不是什么好事。
半个时辰,魏静萱重新出现在辛者库,宋嬷嬷赶紧迎上去道:“魏姑娘,皇后娘娘怎么说?”
魏静萱轻叹一声道:“皇后娘娘说了,若仅仅只是毁坏衣裳一事,念在他们两个以前曾服侍过娘娘的份上也就算了;可如今他们两人暗生私情,祸乱宫闱,触犯宫规,罪无可恕,着即……杖毙!”
瑾秋大惊失色,尖叫道:“不要!我没有与朱用有私情,我是冤枉的,我要见皇后娘娘!”这般说着,她竟然往外奔去,宋嬷嬷怕她真的奔到坤宁宫去,赶紧命人拦住。
朱用回过神来后,害怕得浑身发抖,下一刻,他挣扎着想要往外跑,可惜很快与瑾秋一样,被监工狠命按住。
宋嬷嬷小声地道:“魏姑娘,皇后娘娘真的要杖毙这二人吗?”
魏静萱盯着她道:“嬷嬷觉得,我会拿这种事与你开玩笑吗?还是你觉得他们不该被杖毙?”
秋月在一旁冷笑道:“要我说,以他们二人的罪,杖毙都算是轻的了。”
被他们这么一说,宋嬷嬷不敢多言,答应一声后,指了两个监工过来道:“将他们二人拖下去杖毙!”
瑾秋见活命无望,恶狠狠地盯着魏静萱道:“是你,一定是你害我们,魏静萱,我与朱用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