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没想到明玉会觑到自己的心意,赶紧压下惊意,道:“不敢欺骗娘娘,臣妾确实想对付娴妃。因为只要有她在,后宫就不会太平,像彩绫那样的事情,还会接二连三的发生,臣妾实在不想见后宫多生事端。不过最主要的,还是为了娘娘,娘娘待臣妾待人宽厚,臣妾实在不希望娘娘被她这样的小人所害。”
明玉紧繃的面容,因为她这句话,缓缓舒展了开来,道:“总算你没有说谎。”
高氏闻言,试探道:“那娘娘的意思是……”
明玉遥望着延禧宫的方向,冷声道:“若真的只有这个办法,本宫就算再不愿,也只有一试了。”
见明玉终于松口,高氏欣喜不已,道:“娘娘英明,臣妾一定会竭尽所能,助您除去娴妃这个祸害。”
她们在碧浮亭中商议的一切,是瑕月所不知道的,她此刻正在佛堂中眷抄《金刚经》。
瑕月写得很认真,直至写完一页,方才发现凌若不知何时已经礼完了佛,正站在一旁看着她眷抄佛经,连忙搁笔行礼,随后扶着凌若来到偏厅用膳。
凌若看着瑕月盛好递来的百合粥,并未立刻接过,而是道:“永璋去永和宫的事,你知道了吗?”
瑕月手微微一抖,粥险些洒了出来,待得重新拿稳后,低低道:“儿臣不知道,皇上已经下旨了吗?”
“皇上昨夜来与哀家商量的,此刻四喜应该已经去坤宁宫接永璋了,若无意外,以后永璋都会待在永和宫中。”
瑕月挤出一丝笑容道:“皇上这样安排很好,臣妾相信嘉嫔一定会善待三阿哥的。”
凌若接过粉彩九桃纹过枝碗,意味深长地道:“是吗?哀家还以为你会想要抚育三阿哥。”
瑕月沉默片刻,道:“回皇额娘的话,儿臣确实想过,但既然皇上将三阿哥交给了嘉嫔,就是觉得她比儿臣更适合。”
“你能这样想很好,你与永璋生母之间的恩怨,永璋虽然因为年幼而懵懂不知,但他长大后,必然会从别人口中听来一些,到时候怕是会成为他的心结,与你生份。与其如此,倒不如让他跟着嘉嫔。”凌若说完后,道:“你也坐下一起用膳吧,哀家特意让人多做了一些。”
瑕月依言答应,在陪着一道用过早膳后,回到了延禧宫,刚一踏进宫门,便意外看到弘历站在院中,既惊又惊,道:“皇上怎么突然过来了?”
弘历温言道:“朕想你了,便过来看看,刚从慈宁宫回来吗?”
“是,陪着皇额娘一道礼了会佛。”在瑕月说话的时候,弘历很自然地握住她的手,道:“听皇额娘说,你每日都有过去,辛苦吗?”
“没有呢。”说到此处,瑕月轻笑道:“皇上一下朝就过来,是为了三阿哥的事吗?”见弘历不说话,她又道:“这件事皇额娘已经与儿臣说过了,皇上不必在意,臣妾相信嘉嫔会将三阿哥照顾得很好。”
弘历静静地看着她,忽地上前一步,将她抱在怀中,闭目喃语道:“瑕月,你让朕觉得好害怕。”
瑕月诧异地道:“害怕?为什么?”
“你这样善解人意,朕害怕有一天,朕会舍不得离开你。”弘历的话令瑕月放下心来,依偎着他宽阔结实的胸膛柔声道:“那就让臣妾在您身边赖一辈子。”
弘历没有说话,只是拥紧了怀中柔软的躯体,因为明玉的固执倔强,他一次次地让怀中的女子失望,但瑕月从未抱怨过什么,甚至还反过来安慰他,让他觉得越发内疚。
若是明玉也能如瑕月这样善解人意该有多好,他何至于如此烦恼。想到明玉,他忍不住叹起了气,瑕月闻声抬头道:“皇上,怎么了?”
弘历摇头未语,这一日,他都待在延禧宫中与瑕月作伴,共赏夕阳西下,岁月静好的犹如不是在深宫之中一样。
当最后一缕霞光消失在天边时,瑕月打破了这片静谧,“皇上陪了臣妾一天,该回去了。”
弘历轻抚着她光滑如璧的脸颊道:“怎么了,不喜欢朕留在这里吗?”
瑕月枕着他的肩膀道:“臣妾自是喜欢,但是皇上今日一天都没有处理政事,养心殿的御案上,怕是摞了一叠折子,若是不赶紧批完,说不定会误了大事。”
弘历微微一笑道:“但朕想与你在一起,这可怎么办?”
瑕月迎着他温柔的目光,道:“那臣妾陪您一起去养心殿可好?”
“好。”弘历拉着瑕月的手起身,一道往养心殿走去,不曾想到了养心殿,竟然发现明玉等在那里。
弘历意外地道:“皇后怎么会在这里?”
明玉盯着他们交握的手,暗自咬牙,努力挤出一丝笑容道:“臣妾亲手做了一些点心,拿过来给皇上尝尝,哪知到了这里,小五说皇上一下朝就去了延禧宫,臣妾正想着要不要送到延禧宫去,皇上与娴妃妹妹就过来了。”说罢,她示意小六子将食盒交给四喜,随后带着一丝哀怨道:“臣妾不打扰皇上与娴妃妹妹了,臣妾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