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这么说,永琏忍了许久的泪滴落下来,哽咽地道:“都是我不好,是我将皇额娘害成这样的。可是每次我与开心玩了之后都会掸干净之后再回坤宁宫,为什么这次会……呜呜……”
水月心疼地将他揽入怀中,安慰道:“奴婢知道,可是任何事情都有疏漏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接近那些东西,您往后不要再去延禧宫与开心玩了好不好?周太医的话您都听到了,而且您看看主子现在的样子,您忍心让她下次再受同样的痛苦吗?”
想到不能与开心玩耍,永琏心中万分不舍,可为了明玉,只能被迫点头,一边哭一边道:“我知道了,我……我以后都不去找开心,呜……不跟它玩,离它远远的。”
水月哪里会不明白他的心思,点头道:“好,奴婢让人带您下去净身更衣,然后再过来好不好?”
永琏抽泣着点头,随宫人离开了正殿,在沐浴更衣之后,宫人替永琏解开弄湿的辫子,想要重新梳整一遍,哪知一解开发绳,就有黑色的发毛落下来,宫人原以为是永琏的头发,可是仔细一看,这些毛发又细又短,根本与永琏的头发不符,瞧着倒有些像……
宫人心中一凛,仔细将那些黑色毛发捡起来后,递到永琏面前道:“二阿哥,您认得这是什么吗?”
永琏经常抱开心,一看这些毛发便道:“这是猫毛,跟开心身上的一样。”说到这里,他意识到不对,宫人手里至少有几十根猫毛,自己不小心沾了一两根在身上是有可能的,但沾这么多而不自知,绝对不可能,当即问道:“你是在哪里发现的?”
宫人如实道:“回二阿哥的话,是在您的辫子里。”
辫子里?开心的毛怎么会跑到辫子里去?永琏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问题,待得他回过神来后,发现屋中只剩下自己一人,刚才侍候自己的宫人不见了。
待得急急赶到正殿的时候,那个宫人正将拿在手里的毛发交给水月,后者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水月刚才一直以为是永琏不小心沾了猫毛没有掸尽,所以引得明玉发病,可宫人却告诉他,在解开永琏辫子时,整整掉下来十几二十根猫毛,这绝对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蓄意要引发明玉过敏,想要明玉的性命!
看到永琏奔进来,她走过去道:“二阿哥,你辫子里的这些猫毛从何而来,是谁放进去的?”
永琏急忙摇头道:“没有,没人放过猫毛,我也不知道这些猫毛是哪里来的,为什么会在我的辫子里。”
水月神色凝重地道:“这些猫毛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必是有人故意放进去的,二阿哥,你好好回忆一下,今天都有谁碰过你的辫子,这件事关系重大,您一定要想清楚,不要有任何遗漏。”
“我……”永琏闭目努力回想着这一天的事,在回忆到延禧宫时,倏然睁开了双眼,因为他记得,瑕月曾经替他梳过辫子,难道是姨娘?
这个念头刚一出现,永琏就立刻摇头,喃喃道:“不,不会是姨娘,绝对不会是姨娘。”
他虽然说得很轻,却没有逃过水月的耳朵,冷声道:“娴妃娘娘碰过您的辫子是不是?”
永琏心中一慌,急切地道:“不是,不是姨娘。是我自己与开心玩疯,乱了头发,姨娘好心替我梳而已,这些猫毛绝对不是她放的。”
水月心中冷笑,面上却道:“若不是娴妃,还有谁,难道还有第二个人碰过您的辫子吗?”
永琏再次想了一阵后,大声道:“我想起来了,回来的路上,阿罗说我辫子松了,帮我重新绑了一下,所以她也碰过。”
“娴妃……阿罗……”水月眸光冰冷地道:“奴婢明白了,娴妃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用这种方法谋害皇后娘娘!”
一听这话,永琏立刻急切地道:“不是的,肯定不是姨娘,姨娘那么好,怎么会害皇额娘呢,一定是哪里弄错了,你别急,我再想一想,或许还有人碰过我的辫子。”
“不用再想了,在阿罗将您送到坤宁宫后,奴婢就一直看着您,直至刚才下去沐浴更衣之前,都再没人碰过您的辫子,只可能是延禧宫的人。”这般说着,水月蹲下身,语重心长地道:“二阿哥,娴妃根本不是什么好人,您错信了她。”
永琏用力挥开她的手道:“没有,我没有错信姨娘,她真的是个好人,水月姑姑,您相信我,千万别冤枉了姨娘。”
“奴婢也想相信二阿哥,可是摆在眼前的事实,让奴婢实在不知道该如何相信。”说完这句,她对宫人道:“你们看着主子与二阿哥,我去禀告太后与皇上。”
凌若与弘历知晓这件事后,均是震怒不已,立刻动身来到坤宁宫,尤其是弘历,一听到明玉有事,立刻扔下还没看完的奏章奔了过来,所以他消息得的晚一些,却比凌若更早到。
一进到内殿,弘历顾不得喘口气,疾步来到床榻边,看到明玉全身红肿的样子,心痛不已,急急质问着站在一旁的周明华,“药呢,为什么不开药给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