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礼心有不忍地道:“拂樱也不想这样,再说孩子死了,最伤心的人是她。”
“行了,总之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以后谁都不要再提。”陈氏一向不喜拂樱,如今见允礼帮着她说话,更是不喜,说完这句后,她转头对孟氏道:“韫娴,你也快生了,这段时间尽量待在屋里,莫要出去,以免生出什么意外来,知道吗?”
孟氏屈膝答应道:“儿媳知道,儿媳一定会好好待屋中直至孩子出生。”
拂樱醒转后得知自己的孩子刚出生便死了,甚至连见都没能见一面,不禁伤心欲绝,幸而允礼一直陪着她,极力安慰,方才没有令她一直深陷在悲伤之中。
在拂樱做月子的一个月里,孟氏临盆,她倒是平安生产,可惜只是一个女儿,陈氏虽高兴,但更多的是失望,毕竟她要的是一个能够承继允礼爵位的男孩,女孩是没有这个资格的。
这样的失望令陈氏对拂樱越发不满,在她看来,她的孙儿本该平平安安来到世间,是因为拂樱的不小心才夭折的。这样一个要家世没家世,要出身没出身,做事又如此不当心的女子,真不知凭什么嫁入果亲王府。
陈氏的不满,令拂樱在府中的日子越发难过,再加上孟氏得一女,大有跃过拂樱这位嫡福晋的架式。
拂樱知道允礼疼惜自己,不忍心允礼夹在中间为难,所以受了委屈也只是往肚子里咽,尽量不在允礼面前表现出来。
就在拂樱出月子的第二日,宫里传来贵妃懿旨,让她入宫觐见。拂樱领命,随传话的太监来到承乾宫,朝端坐在上首的凌若行礼问安。
“起来吧。”在示意拂樱坐下后,凌若道:“如何,身子恢复了吗,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拂樱在椅中欠了欠身道:“多谢娘娘关心,妾身一切都好,只是……只是心里还有些难过。”
凌若轻叹一声道:“本宫明白,当初本宫第一个孩子也是这样,都已经生出来了,却无法养在膝下。”
“都是妾身不好,要是妾身小心一些,事情就不会变成这样了。”说到这里,拂樱忍不住红了眼圈,失子之痛,远不是这短短一个月时间便能抚平的,只是她不想让允礼担心,所以一直死死隐忍着那种痛楚与内疚。
凌若打量了她一眼道:“本宫传你入宫,也是想问问这件事,本宫与你虽相处不多,但多少有几分了解,你一向仔细小心,为何这次却会弄成这样?”
“妾身也不知道,其实每次出去散步,妾身都很小心也走得很慢,尤其是那一段鹅卵石路,那一次不晓得是怎么一回事,突然就滑了脚,等妾身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摔倒在地,腹痛不已,紧接着便早产了。”拂樱越说越伤心,忍不住落下泪来,若非那桩意外,如今她已是抱着孩子,享受为人母的乐趣与幸福。
凌若仔细听了后道:“那你事后,可曾检查过摔倒的地方?”
“没有。”拂樱摇摇头,不解地道:“娘娘您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本宫在想,你既然这么小心,便应该不是意外,有可能是被人在那段路上动了手脚。”
凌若的话令拂樱大惊失色,脱口道:“娘娘是说……是说有人要害妾身?”不等凌若回答,她已是自顾自地摇起头来,“不可能的,不可能会有这样的事。”
凌若拂袖起身,冷然道:“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莫忘了,孟氏与你一样有了身孕,且她心思比你多的多,否则如何能在贵太妃面前如此得脸。”
“韫娴……”拂樱喃喃重复着这两个字,摇头道:“不会的,她与妾身虽有些不和,但应该不至于做那样的事。”
面对她的话,凌若摇头道:“你啊,将事情想的太天真了,果亲王府的事,本宫也听说了一些,如今孟氏与她女儿吃的用的,皆是最好的,比你这位嫡福晋有过多而无不及。但若今日,你平安生下孩子,不曾夭折,孟氏与她女儿还会有这样的地位吗?”
拂樱一下子答不出来,细细想来,确是如此,不论自己生的是男是女,都是嫡出,地位远在孟氏所生的庶女之上。就算是陈氏,也会因为孩子而对自己改观,更不要说夭折的还是一个男孩。
拂樱茫然道:“那妾身现在该怎么做,是否立刻回去追查此事?”
“没用的,这么长时间,足够孟氏抹去所有痕迹了。”凌若的话令拂樱失望不已,既然已经无从查证,还不如一开始就不提,省得她心里多了一个结。
凌若扫了默然不语的拂樱一眼,道:“本宫问你,若这件事真是孟氏做的,你甘心就这么算了吗?”
拂樱之前一直以为是自己不小心,害死了腹中的孩子,所以这段时间虽然受尽委屈,却也只是极力隐忍,从不抱怨什么。可若孩子是孟氏蓄意害死的,那又另当别论了。
“没有人可以害妾身的孩子。”这是拂樱在思量许久后所回答的一句话,也就是在这句话后,她想起一件事来,寒声道:“妾身记起来了,是孟氏告诉妾身,临盆之前要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