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压力令海棠变得有些神经兮兮,听着刘氏的喝斥,她诡异的笑道:“奴婢知道,奴婢真的知道,主子你不是也很清楚吗?”
她的话令刘氏大慌,要是真让海棠把实话说出来,她与皇后就彻底完了,她顾不得会否惹胤禛疑心,起身冲到海棠面前,朝着她的脸就是两巴掌,“你给我清醒一点,别发疯!”说罢,她趁着背对着胤禛等人的机会,用极低的声音道:“不想死就给我装疯!”
刘氏想的很好,只要海棠装疯,那么她的话自然就不能听了,而胤禛也不会将一个疯子弄到慎刑司去,海棠很有可能逃过一劫。
可是心神崩溃的海棠根本听不进她这句话,“奴婢没有疯,奴婢很清醒,确实有人推谨妃下水的,但不是奴婢,而是……”她话音未落,红肿的脸颊上就再次挨了刘氏一巴掌,力道之大,甚至打掉了她一颗牙,牙齿连着血沫一起被吐了出来。
不过这接二连三的巴掌终于令海棠清醒了稍许,捂着脸不敢再出声,当刘氏转过身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完了,因为胤禛看向自己的目光中充满了质疑与审视,当他用这样的目光看一个人时,基本上,那人不会有好下场。
虽然心里阵阵发沉,但刘氏还是抱着一丝侥幸,勉强堆起一丝笑容道:“让皇上见笑了,海棠想必是刚才被成妃娘娘的话吓坏了,所以胡言乱语。”
“真的吗?”虽然是在询问,胤禛眸中的疑惑却没有任何减少,而且有愈加浓烈之势。
“臣妾怎敢欺骗皇上,自然是真的。”刘氏依然在笑,但笑容却是越来越勉强,甚至难以再维持。
“既然没有,你为何几番打断海棠的话,还有……”目光倐然一转,落在那拉氏的脸上,“皇后,你是不是也知道些什么?”
不得不说胤禛的感觉很敏锐,那拉氏虽然只说了一句,却也引起了胤禛的疑心。
那拉氏比刘氏更镇定一些,一脸“惊讶”地道:“皇上这话从何说起?”
胤禛犹豫了一下,终是没有直接点破,而是看向海棠道:“说,究竟是何人推的谨妃,你若从实招来,朕免你慎刑司之罚,否则必不轻饶。”
“奴婢不知道,奴婢什么都不知道。”虽然海棠一再否认,但已经岂了疑心的胤禛岂能让她这么三言两语就给唬弄过去,冷笑道:“这样看来,只有让你去慎刑司走一遭了,想必在那里,你会很乐意将知道的事情全部说出来。”
“不要!奴婢不去!”海棠再一次惊慌的大叫起来,看向刘氏的双眼尽是哀求之意。
对于海棠,刘氏是万万不敢放手的,因为海棠知道太多她的秘密,只要稍微吐露一点,就是杀身之祸。可是如今这个形势,她根本阻止不了,怎么办,究竟该怎么办才好?
那厢,那拉氏也在紧张地思索着退路,她从来没想过,钮祜禄氏居然能将自己逼得这么紧。此刻,已经可以肯定,周兴与戴佳氏都是钮祜禄氏用来逼海棠崩溃的棋子。
这个算盘实在是好,毕竟,她们一点都没想到,钮祜禄氏会打算在不起眼的海棠身上打开缺口,而事实证明,她成功了。
今日,若没有人认罪,胤禛是绝不会罢休的,看来,有一枚棋子必须要抛掉了,否则连她也会有危险。
想到这里,她转身盯着刘氏道:“刘答应,海棠跟了你那么多年,无功也有劳,你真忍心看着她去慎刑司吗?”
刘氏一时不明白她的意思,只能依着她的话道:“臣妾自是不忍,可臣妾当真……”
那拉氏一脸痛心疾首地道:“刘答应,皇上就在这里,你准备当着皇上的面撒谎吗?有些事,你再遮掩也只能拖得了一时,而非一世;该说的始终还是要说。”
听到这里,刘氏终于明白过来,那拉氏这是要将她当成弃子,让她担下所有的罪名!
下一刻,刘氏心中满是愤怒,这一次她若不好过,也绝不会让那拉氏全身而退。想让她当替罪羊,简直就是做梦。
刘氏这番心思,如何能逃得过那拉氏的眼睛,她既然决定将刘氏扔出去当弃子,自然有说服她的办法。
“你以为一直藏着不说,就可以逃过这次的事吗?不可能,纸永远包不住火,你这个样子,不止会害了自己,还会害了六阿哥,你希望六阿哥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吗?”见刘氏神色大动,她续道:“不错,你是错了,但至少现在说出来还为时不晚,还能求得皇上的原谅,更可以对六阿哥稍加弥补。”
“皇后,你都知道些什么?”面对胤禛的再一次询问,那拉氏没有再逃避,重重叹了口气,跪下道:“臣妾有罪,臣妾一早就知道刘答应有古怪,却因为她哀求发誓而相信了她,若不是今日熹贵妃与成妃逼得海棠乱了风寸,臣妾恐怕还没发现自己上当受骗。”
凌若冷冷盯着一脸哀戚的那拉氏,好一个皇后,一看形势不对就将刘氏推出来做替死鬼,可刘氏野心勃勃,又怎会甘心替人受过,两人之间,怕是少不得要演上一番狗咬狗。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