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瞪了她一眼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刚才一个个的劝本宫冷静,此刻自己倒是不冷静起来。”
“奴婢明白了。”听着水秀有些委屈的话语,凌若轻轻叹了口气道:“好了,咱们走吧。”
水秀一愣,急急道:“主子,您还要去养心殿吗?您……”
不等她说下去,凌若便道:“本宫何时说过要去养心殿了,去景仁宫吧,姐姐这一疯,宫里头能与本宫商量几句的人也只剩下她了。说起来,这也是姐姐结下的善因。”
当他们几人出现在景仁宫时,戴佳氏第一句话便是问瓜尔佳氏的情况,得知她已经醒转并无性命之忧后,松了一口气,只是这眉眼间仍有几分忧意,想必是因为瓜尔佳氏疯颠之事。
各自落坐后,凌若也不与她绕圈子,径直道:“谨妃发疯的事,很明显是有人暗中下药,徐太医也可以证明这一点,为了能够找出下药之人,本宫需要成妃你的相助。”
戴佳氏神色一正,肃然道:“臣妾能从冷宫里出来,能再住进这景仁宫,皆是谨妃所赐,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道理臣妾还是懂的,更不要说谨妃给予臣妾的是近乎再生之恩。娘娘有什么话尽管吩咐就是,臣妾一定竭力而为。”
凌若颔首道:“谨妃若是听到你这句话,必定非常安慰。”
“这是臣妾应该做的,不知娘娘要臣妾做什么事?”面对戴佳氏好奇的目光,凌若道:“是谁害谨妃,本宫基本心里有数,但是缺了一点证据,需要成妃帮着本宫演一场好戏。”
在戴佳氏疑惑的神色中,凌若细细将她的计划说了,听得戴佳氏吃惊不已,“这……这行得通吗?会不会太冒险了一些,万一他们不上当或是咱们先被瞧出破绽来,那可就麻烦了,皇上那边也交待不过去。”
凌若并不否认,道:“这是唯一的办法了,若成妃实在不愿的话,本宫也不会勉强你陪本宫冒险。”
戴佳氏犹豫不语,显然心中颇为纠结,她有心还瓜尔佳氏之恩,但又有些发怵,难以取决。
凌若也不催促,坐在椅中静静地品着茶,待得茶水彻底失去了温度后,戴佳氏也终于有了决定,只见她朝凌若屈膝施礼,“臣妾愿助娘娘一臂之力。”
虽然凌若表现的不甚在意,但心里是紧张的,所以在听得她这句话时,暗自松了一口气,亲自扶起她道:“本宫在此先谢过成妃了。”
事情在悄无声息的安排着,另一边,那拉氏与刘氏亦一直注意着凌若的动静,出乎她们意料的是,在随后几日里,凌若再也没有做过什么,每日只是安静地待在自己宫中,除了偶尔去看看瓜尔佳氏,再没有去过其他地方,连养心殿也没有踏足一步,倒是胤禛经常抽空过来。
凌若异乎寻常的安静令那拉氏开始有些摸不透她在想什么,不像刚开始那样,几乎可以料到她所走的每一步。至于钟尚,也像被遗忘了一样,无人理会。
为此,那拉氏曾去过一趟承乾宫,想要试探一二,无奈凌若口风很紧,根本试不出什么有用的话,无奈之下,只能让人暗中盯着承乾宫,看凌若究竟耍什么花样。
那拉氏一门心思放在凌若身边,却是忽略了一个人,又或许,在她心里,根本不认为此人能掀起什么风浪来,但恰恰就是这么一个人,破坏了她们的计划,六阿哥最终也没有回到刘氏身边。此人……便是戴佳氏。
至于弘曕,在没人打扰的情况下,左耳的伤势没有再恶化,但之前的伤害也不可能恢复,左耳只剩下寻常人一半的听觉,且经常听到嗡嗡的声音,除此之外就是弘曕的性格,原本很是活泼的一个孩子,在经历那件事后,变得沉默敏感了许多,经常因为一点小事就大发脾气,令侍候他的宫人不知所措,可又有宫人在起夜时,听到弘曕屋中传来隐隐约约的哭声。
胤禛虽然每日都会抽时间去看看凌若或是瓜尔佳氏,但停顿的时间越来越少,并非他不愿意,而是边关情况紧急,公文一封接一封的送来,若换了一个人便罢,偏偏他事无巨细,每一件事都要亲力亲为,这样的操劳勤政,令他根本没有多少歇息的时间,皆耗在那张偌大的御案上。
从准葛尔的行军布局来看,大仗已是一触即发,依胤禛的推断,最迟不会超过一个月,而且此刻已经渐渐入秋,天气很快会转凉,得赶紧将粮草棉衣准备充足才行。
这日,胤禛难得在黄昏之前,将所有公文奏折皆给批阅完,起身动了一下手脚后,正准备去咸福宫看看,小五叩门进来道:“皇上,成妃在外求见。”
“成妃,她来做什么?”胤禛颇为疑惑,道:“让她进来吧。”
“嗻。”随着小五的退下,戴佳氏扶着宫人的手走进了养心殿,在见过礼后,她带着一脸喜色道:“皇上,臣妾刚刚去过咸福宫,在徐太医的悉心治疗下,谨妃的病情大有好转,断断续续的与臣妾还有贵妃娘娘说了一些事情,为何会突然发疯,她暂不知情,但为什么会落水,她却是知道。”
瓜尔佳氏为何会突然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