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那拉氏第一个出声喝斥,“二阿哥从未去过慧安寺,怎可能与徐贵人有私情,紫容,你这样污蔑当朝阿哥,可知是何罪?”
紫容急急道:“奴婢没有胡说,确实是二阿哥。”
弘时闻言,忍着心中的骇意,站出来道:“皇阿玛,徐贵人尚在宫中时,儿臣蒙她赠过两个风筝,但随后就再没有见过了,一直到今日,儿臣不知道紫容这样冤枉儿臣是受人指使,是何居心!”
徐氏在一旁哭泣道:“皇上,臣妾的事与二阿哥无关,确实是刘虎所为,您不要冤枉了二阿哥。”
瓜尔佳氏在一旁道:“徐贵人,你若真与二阿哥没有任何关系,为何要这样替他辩解。而且,你似乎很害怕二阿哥会出事。”
徐氏慌乱地道:“臣妾只是不想看二阿哥无辜受冤。”说罢,她盯着紫容道:“你这丫头发的是什么疯,为什么要害人家二阿哥,他与你有何冤枉,使得你要这样使坏心?”
紫容摇头道:“奴婢有没有使坏心,主子您心里最清楚,倒是主子您这样害刘头领,当真过意的去吗?”
徐氏待要再说,胤禛已是冷声道:“行了,先别在这里指来骂去,既然徐氏说是刘虎,四喜,你去传刘虎来此。”
“奴才遵旨。”四喜连忙退下,没入已经渐黑的天色中。而在他走后,凌若道:“皇上,不知是否臣妾眼花,臣妾看着徐贵人怎么有些二阿哥以前的侧福晋索绰罗氏。”
这句话令那拉氏与弘时的心一下子收紧了起来,至于胤禛,则开始认真的打量起徐氏来,他曾见过索绰罗氏两面,不过印象不深,如今被凌若一提,两相比较之下,发现确实有些相像。
“物有相同,人有相似,其实真要说起来,人与人之间多少都有几分像,有何好奇怪的。”虽然那拉氏这话听起来自然,但实际上已是有些勉强。
瓜尔佳氏皱一皱眉道:“话虽如此,但皇后娘娘不觉得一切都太过巧合了吗?紫容指认与徐氏私通之人是二阿哥,而徐氏又与索绰罗氏是相似,臣妾记得索绰罗氏死的时候,二阿哥可是伤心得很。”
那拉氏冷言道:“照谨妃这么说,是相信那丫头的话,认定弘时与徐贵人私通了?”
谨妃自然不会直言,只道:“臣妾不敢,但紫容会证指二阿哥,想必不是无中生有,具体如何,还得请皇上仔细查证。”
胤禛没有开口,只是以目光在徐氏与弘时身上刮过,前者自是颤身战栗,不敢对视;后者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哪怕心中有大惧,也不敢躲避,凝起所有精神,迎向胤禛的目光。
良久,胤禛收回目光,却依然没有说话,直至沉沉夜色中出现四喜与刘虎的身影。
后者并不知晓胤禛传自己来的用意,只暗自揣测应该不是小事,否则胤禛不会突然召见自己,待进屋后看到那拉氏还有凌若等人都在时,越发肯定了这个猜测,待其跪下行过礼后,胤禛缓缓道:“刘虎,徐氏说,在慧安寺为谨妃祈福时,你曾以花言巧语引诱,并且私下相通,有这回事吗?”
刘虎猜到会有大事,却万万没有猜到竟会有这样的事,慌忙再次跪下,“属下一向忠心于皇上,忠于大清,怎会做出与徐贵人私通之事,属下实在冤枉。”
那拉氏道:“此乃徐贵人亲口所言,难道她还会冤枉你不成?”
刘虎惶恐地道:“属下当真冤枉,属下自去慧安寺之后,就一直谨遵皇上之命,未有一丝松懈,万万没有做出任何不忠于皇上之事。至于徐贵人……”他将目光转向徐氏,带着一丝愤恨道:“实在不知她为何要这样冤枉属下!”
对于他的辩解,那拉氏噙了一丝冷笑道:“没有一个贼会自己承认偷了东西,你刘虎又怎会例外。”
瓜尔佳氏看似漫不经心地道:“如今事情还没有弄清楚,娘娘就一口咬定刘虎是那个贼,不觉得有失偏颇吗?说不定二阿哥才是那个真正的贼。”
“弘时绝不会做出那等秽乱之事。”那拉氏一口否定瓜尔佳氏的话,随后对胤禛道:“皇上,弘时是您的亲骨肉,他是怎样的性子,您最清楚,是万万不可能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的。”
胤禛没有理会她,再一次盯着弘时,这次目光更加冷厉,令后者浑身皆冒起凉气,下意识地想要避开目光,但他不能,若是避了就等于承认他与徐氏有染,所以哪怕心中害怕到极点,也得忍住这个冲动。尤其是像胤禛这样多疑的君王,稍稍露出一丝破绽,就会祸及全身。
自从凌若说徐氏与索绰罗氏有几分相似后,胤禛对弘时确实起了疑心,可几番审视之下,并未发现弘时有心虚之色,一下子倒是难辩真假。
此时,凌若问道:“紫容,你说与徐氏私通之人是二阿哥,可有证据?”
紫容连忙点头道:“有,奴婢曾在主子厢房中捡到一块龙形玉佩,乃是二阿哥不甚遗落的。”
徐氏脸色悚变,尖声道:“你这丫头,究竟与二阿哥有哪里过不去,要这样冤枉二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