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回来,金姑小声问道:“主子,您见到六阿哥了吗?”
刘氏尖酸地道:“谨妃那个贱人,根本不让我见弘曕,我甚至怀疑她是不是将要趁机将弘曕夺走,毕竟她自己可是一直没有孩子。”
金姑安慰道:“主子放心,六阿哥是你十月胎怀生出来的,血脉于水,再说六阿哥已经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婴孩了,他记得自己亲娘,昨日主子说不让他跟随熹贵妃离去的时候,六阿哥不是也听了您的话吗?足见主子在六阿哥心中,是任何人都取代不了的。”
听着她的话,刘氏面色稍霁,但仍是怨怒难消,用力握着扶手,咬牙道:“不管怎样,我一定要想办法将弘曕夺回来。”
“可是您现在这个样子,皇上……”海棠话还没说完,刘氏已经狠狠剜了她一眼,凉声道:“我很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不需要你来提醒。”
海棠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赶紧垂头道:“奴婢该死!”
刘氏闭目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这样的她,连金姑出去也不曾发觉,直至耳边传来金姑有些怪异的声音,“主子,内务府让人送了一些新鲜的樱桃来。”
内务府?刘氏面有訝色,如今她可说是失尽了所有恩宠与倚仗,一向最擅长跟高踩低的内务府能将答应该有的俸例头来就不错了,居然还会特意送樱桃过来,真是让人吃惊。
这般想着,刘氏睁开眼,果然看到面前站了一个垂着头的小太监,地上摆着一篮子樱桃,个个鲜红欲滴且个头足有男子拇指大小,乃是最上等的樱桃。
看着这些上好的樱桃,刘氏心中更加奇怪,道:“这些是钱莫多让你送来的?”
“不是钱总管,是皇后娘娘。”随着这句话,小太监抬起头来,呈现在刘氏面前的,赫然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庞,而这张脸也令得刘氏诧异地站了起来,“宁公公,你……是皇后娘娘让你过来的吗?”
小宁子含了一缕淡淡的笑意道:“是,皇后娘娘知道您被贬为答应,六阿哥又被带子,必定心中郁结,所以特意让奴才送一篮子樱桃过来。不过为了避人耳目,皇后娘娘让奴才扮成内务府的小太监过来。”虽然那拉氏与刘氏一直走的甚近,但这种时候,还是能避就避,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刘氏闻言连忙道:“宁公公,能否烦请你替我求求皇后娘娘,让弘曕回到我的身边。”
“答应放心,皇后娘娘已经在想办法,只是您也知道,皇上此刻正在气头上,实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但只要一有合适的时机,必定会尽力为答应求情。另外娘娘也让奴才转告答应一句话,不管怎样,您现在都要忍住思子之心,不要鲁莽行事。虽然皇上这一次已经罚了您,但娘娘担心熹贵妃不会善罢干休,所以您一定要小心,万不要被她抓到错处,否则就算是娘娘也护不了您。”
小宁子的话令刘氏稍稍心安,点头道:“我知道了,我一定会按娘娘说的去做。”小不忍则乱大谋,这个道理刘氏还是懂的。
小宁子低头道:“既然您明白了,那奴才就回去向娘娘覆命了,奴才告退。”
在此之后,刘氏果然没有再去过咸福宫,整日都待在永寿宫中,但很多时候都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她不去犯人,却有人要来犯她,譬如齐佳氏……
就在小宁子来过后的第二日下午,齐佳氏突然出现在刘氏所在的院子里,左右瞥了一眼后对站在一旁的海棠道:“你家答应呢,怎么不见人影?”
海棠紧张地道:“回贵人的话,主子正在屋中歇息。”
“歇息,哼!”齐佳氏冷笑一声道:“那你现在可以去将她叫出来了,本贵人要见她。”
见她语气不善,海棠不敢多言,应了一声后快步退下,不多时,与金姑一道扶了刘氏出来。
在站定脚步后,刘氏用了极大的毅力令自己低头屈膝,“臣妾见过燕贵人,燕贵人吉祥!”
齐佳氏嘴角蓄着得意的笑容,一直以来都是她向刘氏行礼,终于有一天轮到刘氏向她行礼,这个感觉真是妙不可言。
这般想着,她假意道:“呃?刘答应在说什么,大声一些,我听不清楚。”
刘氏知道她是故意的,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而且皇后娘娘也特意让小宁子带话给自己,让自己千万忍耐,不可鲁莽行事。
她用力咬着牙,用比刚才更大的声音道:“臣妾见过燕贵人,燕贵人吉祥!”
齐佳氏心满意足地道:“刘答应真是懂规矩,起来吧。”顿一顿,她又假意道:“话说回来,刘答应现在住着这么小的院子可还习惯,瞧瞧这地方,要什么没什么,连转个身都困难得很,啧啧,实在是太委屈刘答应了。”
刘氏低着头道:“多谢贵人关心,不过在臣妾看来,这里已经很好了。”
齐佳氏不置可否地点点头,道:“说得也是,原本按着你的罪行,应该打入冷宫才是,如今只是贬为答应,确实是很好了。”
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