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拉氏摇头道:“清静……这一年本宫还清静的不够吗?若是可以,本宫倒是希望以后都不要太清静了。”
在刘氏走后,杜鹃道:“主子,您为什么不与谦嫔将话挑明,让她帮咱们对付熹贵妃?”
那拉氏睨了她一眼,冷声道:“何时要你来教本宫做事了?”
杜鹃听着不对,赶紧跪下道:“奴婢不敢,奴婢只是……”
“只是觉得本宫做事不对,所以好心提醒本宫是吗?”那拉氏冰凉的语调令杜鹃不敢抬头,只是一味地认错。那拉氏也懒得与她多说,道:“去外头跪着,没本宫的话不许起来。”
待杜鹃连滚带爬的去外头跪着后,那拉氏瞥了一直没有说过话的小宁子一眼,道:“你是不是也觉得本宫应该与刘氏把话挑明?”
小宁子垂头道:“奴才倒是觉得现在不是与谦嫔挑明的时候,而且恕奴才直言,就算不挑明,也无所谓了,因为谦嫔与熹贵妃嫌隙已深,从刚才谦嫔的话里可以看出,她已是迫不及待的希望借主子的力量去对付熹贵妃,所以就算主子什么都不做,她与熹贵妃之间也会有一场恶斗。”
“你倒是看得仔细。”那拉氏赞许地道:“不错,不过刘氏也不是一个善茬,本宫想利用她,她何尝不是想利用本宫,所以挑明了说,只能让她对本宫怀有戒心,不能再很好的为本宫所用。而且,熹贵妃在宫中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想要除去她,岂是一时半刻就可以做到的,更不要说本宫才刚释了禁足,在宫中势单力孤。”说到这里,她示意小宁子扶自己起来,“走吧,咱们去见见皇上,一年未见了,本宫可真是想念得紧。”
话虽如此,但小宁子从中根本听不出一丝想念之意,反倒是有着深切的恨意,恨胤禛对钮祜禄氏的专宠,恨胤禛对她的无情。
坤宁宫离养心殿并不远,很快便到了,面对迎上来请安的小五,那拉氏温言道:“皇上可在殿内?”
“回娘娘的话,皇上在里头呢,奴才这就去给您通传。”在那拉氏点头后,小五起身进殿,不一会儿功夫,便出来躬身道:“娘娘,皇上请您进去。”
当花盆底鞋踏过养心殿的时候,那拉氏心中涌起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当那张久违的面孔出现在视线中时,那滋味更加浓郁,但究竟是苦是酸,她却怎么也品尝不出来,她所能做的,就是朝那个男人屈膝行礼,“臣妾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看到那拉氏进来,胤禛心中也是百味呈杂,他当时认定那拉氏陷害凌若与允礼,一怒之下将那拉氏囚禁在坤宁宫,更朝议废其后位,若非图理琛誓死阻止,那拉氏的后冠早已被摘除,原以为会就此囚禁她一辈子,谁曾想,事情竟然峰回路转,图理琛找到了萍儿,并且指证了勤太妃。
所以,最终他褫夺了勤太妃的位份甚至是皇家人的身份,并且下旨释那拉氏禁足,也让两人再次相见。
然,事实上,他心里依然有着一丝疑虑,但究竟在疑些什么却是连他自己都说不清。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哪怕他将那拉氏释足,恢复她的自由,也再不可能像以前那样相信她。
胤禛将思绪压下后,道:“皇后请起,你今日刚释禁足怎么就过来了?”
那拉氏轻声道:“臣妾特来向皇上谢恩,若非皇上查明一切乃是陈氏在幕后主使,臣妾又怎能踏出坤宁宫。”
“查明真相的不是朕而是图理琛大人,多亏他找到萍儿又劝服了勤太妃身边的红缨,让她将实话说出来。”不知为何,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胤禛心里升起一丝古怪,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但一时间又抓不住。
那拉氏并不知道胤禛心里的想法,只是道:“不管怎样,臣妾都要谢谢皇上还臣妾一个清白。”
胤禛点头之余,忽地道:“朕当初不相信你的话,执意认定你意欲加害熹贵妃与果亲王,你可有怪朕?”
“不瞒皇上,刚开始那几日有些怨怪,但后来臣妾想明白了,皇上只是受了小人蒙蔽才会误会臣妾,若异地而处,换了臣妾是皇上,在那种情况下,臣妾也会做出同样的事,所以,这怪字实在无从说起。臣妾……只是有一句话想与皇上说,不知皇上可愿一听?”
胤禛看着她道:“你说就是,朕听着。”
“臣妾与皇上三十余年夫妻,或许在皇上看来,臣妾远不及熹贵妃那般重要,但对于臣妾来说,皇上却是臣妾最重要的人。不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臣妾都不会做出任何伤害皇上的事。”说到此处,她语气哽咽地道:“不错,臣妾对熹贵妃确实有所妒嫉,因为她几乎占尽了皇上所有的恩宠,想来宫里头没有一个女子不嫉妒熹贵妃的。但臣妾依然不会伤害她,因为她是皇上重视的人,伤害了她就等于伤害皇上,臣妾不忍!”
哪怕胤禛对那拉氏已经没有了往日的信任,甚至是有了几分成见,然在听得这番话时,依然忍不住为之动容,看那拉氏的目光也有了一丝变化,“皇后当真如此想?”
“臣妾不想发誓,因为发了誓未必就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