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弘昼看到“英国公府”四个字时,骤然停下脚步,大为不满地道:“好你个狗奴才,居然敢骗本贝勒爷,英国公府若有丧事要办,本贝勒爷一早就会知道,哪里还会让你来告诉。”
见弘昼要走,来人赶紧拦住他道:“贝勒爷都还没进去,怎么就说奴才骗您呢,里面可是有一堆丧事在等着您办呢,若到时候您发现奴才骗你,您再治奴才的罪也不迟。”
弘时犹豫片刻,道:“也好,我就进去看看,若敢骗我,小心你嘴里的牙!”
“贝勒爷请。”在那人的示意下,弘昼大步走了进去,待得到前厅时,一眼便看到了坐在其中的英格,而后者也看到了他,搁下手中的茶盏,起身迎道:“贝勒爷大驾光监,实在令蔽处蓬荜生辉,快请坐,阿福,上茶!”
弘昼抬手道:“不必了,我来是因为有人跟我说你这里有丧事要办,不过此刻看着,怎么也不像,看来是没必要再待了,不过在我走之前,得先打掉这个满口胡言的奴才的牙!”
“贝勒爷稍安勿燥,他没有骗你,府中确实有丧事要办。”在弘昼不解的目光中,他道:“只不过如今人还活着罢了。”
弘昼面有不善地道:“这么说来,就是你们主仆联手骗我了?”
英格“哎”了一声道:“看贝勒爷说的这话,我是诚心诚心请你过府一叙,你却以为我骗你,这是何道理?”
“你英国公无缘无故请我过府叙什么,我不记得有什么要与你们说的。”说罢,弘昼拂袖欲离去。
“那瑕月呢,贝勒爷也无话与瑕月说吗?”英格的话成功令弘昼止住了脚步,并且回过头来狐疑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贝勒爷请坐,咱们慢慢说。”待上了茶后,英格命下人都出去,在只剩下他与弘昼两人后,方才道:“我记得贝勒爷刚刚开牙建府时,满心壮志,一心要为皇上分担国事,共推大清昌盛,为何现在却是完全变了,只一心以办丧吃祭品为乐?”
弘昼语气僵硬地道:“我的事不需要你管。”顿一顿,他有些迟疑地道:“你刚才说瑕月,瑕月她怎么了?”
英格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继续道:“我也知道贝勒爷与宝亲王自小一起长大,您对宝亲王感情极深,可宝亲王对您却没有丝毫兄弟之情。“
弘昼豁然抬眼,盯着他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英格叹了口气道:“贝勒爷应该知道瑕月的事,当时在钟粹宫中,宝亲王见色起意,不顾身份轻薄瑕月,令瑕月几番寻死,皇上更听信宝亲王与熹贵妃的话,说是瑕月勾引宝亲王。您想想,瑕月怎么说也是名门闺秀,她怎么会做这么不知廉耻的事。我与皇上据理力争,但皇上一口咬定此事,而且为了堵天下悠悠之口,下旨将瑕月赐给宝亲王做侧福晋。自嫁入宝亲王府后,瑕月一直郁郁寡欢,难以展颜,每一日都如度年一般漫长,而且宝亲王也对她不好,她……”
“够了,不要再说下去了!”弘昼低吼打断了英格后面的话,咬牙道:“这些话我不想听,你闭嘴!”
英格走到他身边,逐字逐句道:“我可以闭嘴,但事情不会改变,依然在发生当中,瑕月出嫁前与我提过,她说你对她极好,是她在宫中遇到的唯一一个好人,也是唯一一个为会她出头之人,她很感谢你。”
弘昼寒着一张脸道:“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还说这些有什么用。”
英格眸光微眯,带着一丝诱惑之意道:“你不想与瑕月在一起吗?不想拆穿四阿哥伪君子的面目吗?”
弘昼死死盯着他,冷声道:“有什么话就明说,不要拐弯抹角!”
“贝勒爷真是个痛快人,依我看,贝勒爷远比四阿哥更适合继承……大位。”后面两个字英格说得极轻,但足够弘昼听清楚了,神色连番剧变,口中则喝道:“英格,你不要在本贝勒爷面前疯言疯语,小心本贝勒爷在皇上面前奏你一本!”
英格皱眉道:“贝勒爷,我可是一心为你着想,你为何要这样说话?”
弘昼冷笑道:“皇阿玛尚且健在,春秋鼎盛,妄议大位乃是死罪,你想死随你,我可还不想死。再说,你是二哥的舅舅,在你眼中,最适合继续大位的应该是二哥才是,怎么会轮到我呢!”
弘昼这话早在英格意料之中,当下道:“不瞒贝勒爷,以前我确有此想法,但二阿哥流连烟花之地,又差点牵扯进命案之中,虽说事后证明并非他所杀,但名声早已毁尽,这样的人如何能登大宝。”
“其实论才干,论能力,贝勒爷您完全不输四阿哥,只是不像他那样,有一个得宠的额娘,所以皇上才处处厚此薄彼,甚至他做了丧德败坏的事,也处处维护,让他置身事外,更生生害了瑕月。试问将来有朝一日,皇上真的传位给这样的伪君子,你甘心吗?甘心跪在养心殿向他磕头吗?”
弘昼低着头没有说话,许久之后方才道:“我甘不甘心,与你并无干系,不必你来多嘴!”
英格微微一笑道:“我只是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