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恒瞥了一眼走在后面的明玉道:“其实我们这次来除了看望伯父之外,也是参加今年的选秀,所以至少要等选秀之后才会回去,如果妹妹入选宫中,那么就只有我一人回去了,往后想再见就难了。”
在说到后面时,傅恒声音有些低沉,显然并不太愿意明玉入宫,弘历尚未说什么,明玉已是走上前笑道:“都还是没影的事,九哥提来做什么,再说若真入了宫,那也是我的命,没什么好说的。”
她的话不由得令弘历多看了一眼,发现她神色异外的平静,仿佛说的是别人而非自己一般。回想起来,自己当初劫持她时,她也表现的很平静,并不像一般女子一样慌张害怕。
恍惚间,弘历神使鬼差的问了一句,“那你自己呢,想入宫吗?”
明玉朝其一笑道:“我自己无法决定的事,从来不去想,因为除了给自己凭添烦恼之外,根本解决不了事。”
她的回答令弘历一怔,旋即轻笑了起来,这个女子真是很特别,至少这十几年来,他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理智、冷静,哪怕关乎已身,也可以摒弃自身情绪的影响。
富察明玉是吗?他记住了!
在离开马齐府邸后,弘历没有直接回自己府中,而是去了定亲王府,当他站在门口,抬头看着那硕大的“定亲王府”四个字时,阴冷之色在眼底一闪而过,终有一日,他会亲手拆下这块匾额,让弘时一无所有。
在下人进去通报后不久,弘时的贴身太监王忠便走了出来,满面笑容地朝弘历打了个千儿道:“奴才听闻皇上已经着命礼部封四阿哥为宝亲王,奴才先在这里给您道喜了!”
弘历向来不喜欢阿谀奉迎的话,换了以前,就算不说什么,也会皱眉,然此刻却是没有任何皱眉之意,反而带了一丝笑容道:“多谢了,不知二哥可在府中,我有些话想与他说。”
“王爷就在府里,奴才带您进去。”王忠一边说着一边领了弘历去到书房,弘时正坐在那里好整以暇的喝着茶,看到弘历进来,笑道:“我还在猜四弟你什么时候会来找我呢,这不,现在就来了,真够快的。”
弘历拂袍坐下淡然道:“二哥自封了亲王之后,这里我还没有来过,自然想早些过来看看,都有些什么不同,同时也有些好奇。”
弘时不解地道:“好奇什么?”
弘历微微一笑,说出令弘时脸色大变的话来,“不知这浸染了成千上万人鲜血的定亲王府,二哥可还住得安稳,若是有冤魂缠身的话,我这个做弟弟的,可以替二哥去找几个和尚道士来做法。”
对于鬼神之说,弘时虽然不太相信,但还是被弘历说得坐立不安,拉下脸道:“废话少说,有什么事就快说。”
面对弘时表情的变化,弘历犹如没看到一般,淡然道:“答应二哥的事,我已经全部做到了,现在是不是该轮到二哥兑现自己的诺言了。”
弘时轻哼一声道:“你倒是追得急,我若不兑现你又待如何?”
“二哥有没有听说过鱼死网破的故事?”在弘时难看的脸色中,他自顾自道:“二哥若非要作死自己,我也无话可说,不过我相信这一次,二哥这张网会破,我这条鱼却一定不会死。”
说罢,他作势欲离开,弘时连忙叫住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四弟这么急做什么,二哥不过与你开个玩笑罢了,答应你的事,我怎会不兑现呢。”说罢,唤过王忠道:“待会儿你亲自把人送到四阿哥府上去。”
听到这里,弘历终于忍不住皱了皱眉,“他们不在这里吗?”
弘时虚伪地笑道:“四弟说笑了,这么重要的人,怎会放在我府中呢。”
弘历闻言起身道:“既是这样,那我就先告辞了,希望二哥动作快一些,不要让我再来府上催促。”
虽然弘时并不想将兆惠他们交出来,但终归是不敢不交,夜间,王忠带着头蒙黑罩的兆惠三人,出现在弘历府中。
待王忠走后,弘历迫不及待地摘下兆惠他们头上的黑罩,看着那三张熟悉的面孔,弘历心中激动不已,终是将他们救出来了。
至于兆惠他们的激动与惊奇,比弘历只多不少,阿桂更是用力掐了自己一把,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后,方才道:“他们居然真的将我们放了?四阿哥,难道你已经扳倒了二阿哥他们一伙?”
兆惠没有说话,他直觉事情不会如此简单,果然后面弘历的解释印证了他的猜测。
布齐听完弘历的叙说后道:“这么说来,四阿哥已经按他们的要求做了?”
待弘历点头后,阿桂顿足道:“四阿哥你为什么要放弃这大好的机会,我们熬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有一天可以将二阿哥绳之以法吧?”
“你的意思是要我不顾你们的死活?”在流转的光晕下,弘历神色凝重地道:“若连最要好的兄弟都可以不顾,那我与弘时还有何区别?”
“可是……”阿桂还待再说,兆惠已经一把拉住他道:“行了,事情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