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般说了几句后,允礼扯回正题道:“太子爷可知追杀你的那些是什么人?您又为何会与马齐大人在一起?”
说到马齐,弘历记起他当时被踢晕过去的情景,连忙问他情况如何,待得知情况并不是很好时,心中甚是难过,希望马齐大人可以逢凶化吉,否则他又要再多一分内疚了。
见弘历在那里发问,允礼有些奇怪地道:“太子爷在想什么,究竟那些追杀你的是什么人?”
弘历尚未说话,弘时已是道:“太子爷定是在惦念兆惠他们,之前被追杀失散后,就一直没有他们的消息,也不知现在何处,安全与否,毕竟他们可是与太子爷一起共患难的,若他们就这么死了,可不是让人难过吗?”在说这话的时候,弘时的目光一直落在弘历脸上。别人不知道他为何突然插上这么一句,弘历却是再明白不过,他这是在警告自己,要想兆惠他们活命的话,就不要乱说话。
弘历痛恨被人要挟,尤其是弘时,可他更不愿做视兆惠他们死,这一路上,若非兆惠他们三番四次的相救,他如何有命回到京城,他弘历什么都可以做,唯独不能做忘恩负义之人。
想到这里,他终于开口道:“那些人的身份我也不知道,我回京之后找了马齐大人,想让他带我入宫,哪知道突然遇到袭击,一直追着我们不放。”
听着弘历的话,弘时嘴角微微翘起,这个老四,果然心慈手软,妇人之仁,不过这正合他意,否则他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允礼皱着眉头,隐约觉得弘历似有什么话没说,追问道:“太子爷当真毫不知情吗?”
弘历低头道:“是,我也很想知道,究竟是谁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我的性命。”
见弘历一口咬定不知,允礼也不好多问,改而道:“既然太子爷尚在人间,为何如今才回京城?”
这也是允礼心中最大的疑问,弘历既然没死在福州就应该立刻回京才是,怎会拖了半年之久,这实在不合情理。
先开口的,依然是弘时,“十七叔不知,太子爷虽然饶幸生还,却被阿其那的人害得身受重伤,休养了许久才算恢复。之后再回京的路上,也曾遭遇过不知来历的黑衣人袭击,亏得太子爷福大命大,才能逢凶化吉。”
允礼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道:“看来在我来之前,二阿哥已经与太子爷说了许多,怎得不早些告诉我?”
弘时连忙堆起一脸笑容道:“刚才看到太子爷醒来,一时太过高兴,忘了派人去告诉十七叔,直至听完了太子爷这些日子的经历方才想起来,十七叔不会怪我吧。”
“自然不会。”允礼不知是否自己多心,总觉得弘时与弘历有事瞒着自己。
既然已经与弘历做完了这笔交易,弘时也不愿再多待下去,当下道:“既然太子爷已经没事了,我就先回去了,待得明晨天一亮,我就立刻入宫见皇阿玛,相信皇阿玛知道太子爷尚在生的消息,一定会龙颜大悦。”
允礼点点头,吩咐道:“索里,送定亲王出去。”
在离去前,趁着允礼不注意,弘时朝弘历投去一个警告的目光,弘历知道,他是在警告自己不要乱说话。
待弘时离去后,允礼关切地道:“太子爷,除了皮肉伤之外,你还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弘历摇头道:“十七叔放心,我没事。”
允礼犹豫片刻,再次问出与之样相差仿佛的话,“太子爷,您当真是不知道那些黑衣人的身份?”
弘历明白,允礼这是起了疑心,他亦很想说,但不行,为了兆惠他们的性命,他一个字都不能说。
这般想着,弘历摇头道:“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我根本什么都来不及想,就算现在,回想起来,也是断断续续的,拼凑不全。”
允礼点点头,起身道:“既是这样,太子爷早些歇着吧,臣告退。”
允礼并没有急着告诉弘时关于凌若尚活着的消息,以弘历的性子,一旦知道了,就算身上有伤,也一定会去见凌若的。而凌若那边,不论是陆大夫还是徐太医,都说情绪暂时不宜太激动。左右他们两人都已经在府里了,见面只是早晚的事罢了。
“十七叔慢走。”在屋中只剩下自己一人时,弘历疲惫地闭上了眼睛,他以为自己只要进了京,就可以除去弘时,除去那拉氏一族,可结果,自己却迫于要胁,无法将真相说出口。
仔细回想起来,还是自己经验不够,将事情想得太简单,那些暗卫之所以会知道自己与马齐在一起,必是因为之前在门口的一番争执,引起了那些人的注意,从中在半途拦杀,结果变成现在这个局面。
那拉氏一族隐藏在暗中的力量,远比他想的更强,其实就算他现在将实情告诉皇阿玛,也未必能将他们连根拔起,
一旦有余党存下,就给朝局埋下不安定的隐患,就像允禩那样,皇阿玛几乎夺尽了允禩明面上的权力,可他依然将福州弄得天翻地覆,民不聊生。
追根咎底,就是忽